道:“刚刚我路过后院,看见太尘师叔在偷着煮狗肉,趁她去厨房拿盐的工夫,我见周围没人,抓了一把就跑了!”
她呆呆看着真静手心里,那几块半生不熟的肉,突然放声大哭道:“你的手,烫出水泡了……”
“没事儿,不疼,真不疼!你快点吃吧,吃饱了好睡觉!”真静忙手忙脚地给她擦泪,安慰道,“小逸,别哭了,你娘就快来接你了,吃胖一点儿她见了你就更欢喜了……你再等等,她就快来了!”
她点点头,边哭边吃,那几块即不熟也不咸的狗肉,是她吃过的最好的东西。
后来,母亲真的派宋婆来接她。她很想带着真静一起走,但太善不肯放人,说真静的爹娘欠了水商观的一大笔田租,才把真静送到这里做工。她问欠了多少钱,太善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她,利滚利,现在已经三十两了。
那时候,她身无分文,连她最珍视的长生金锁也在观里被人偷走了。于是,她只好跑去央求宋妈妈先给垫上,回头再向母亲讨要。宋妈妈面无表情地告诉她,一则自己没那个闲钱借人,二则罗家伺候的丫头多的是,八贯钱就能买三四个上好的丫头。走遍整个扬州城,也没听说过哪家花三十两银子买个丫鬟的。于是作罢。
临行前,她拉着真静的手,悄悄说,“你等着,我一凑够了钱就来领你走。”真静笑呵呵地点点头,“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记挂我,快点回家去见你娘吧!”
回了家她又去央求母亲,母亲的说法和宋妈妈如出一辙,没说几句话,母亲就称乏去后堂念经了。
之后,她开始自己攒钱。当家的二舅母把她的月例减到跟家里的一等丫鬟是一般多,每个月是一两二钱银子。攒啊攒,攒了一年多,又偷偷当了几件衣物首饰,再加上老太太给的二十四个银锞子的压岁钱,她终于凑足了三十两银子。而伺候她的几个丫鬟不断明示加暗示地提醒她,别屋的主子个个都出手大方,待人厚道,底下人常常能拿到各种名目的赏钱……她一直装成听不懂的样子,几次下来,那些丫鬟完全不把她当成主子了。
借着一次上香的机会,她又走进了水商观,满心雀跃地怀揣着银子找到了太善,要求把真静赎走。太善接过钱袋子,掂一掂又还给她,皮笑肉不笑地说,三十两已经是去年的价了,现在利滚利,要四十二两了,而且——在半个月前,真静被一位借宿的魏老爷相中,被买走做妾了。
最后,太善轻蔑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开,剩她一个人在原地发呆。怎么会这样?真静只有十二岁啊……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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