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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西走后,有同僚抱着账本走过来,小声说:“今日陛下在朝堂上说此事涉及谋害皇亲,案件过于重大,交由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使办理。”
他说完满是眼中满是怜悯,锦衣卫掌印指挥使啊,落到那个阎王手里,哪有好端端走出来的?更何况是这么个娇弱女子。
也许别人会怕谢槿,沈娆却是半分都不惧,反而松了口气。
毕竟,谁会怕自己的相好啊?
沈娆盘算着如何渡过此劫,不疾不徐走在宫道上。在路上碰见了运送蔬菜瓜果的宫人,心下顿生一计。顺手讨要了洋葱,笑眯眯给了对方一锭银子。
虽说她对言官那副劝谏不得,就要死要活的作风嗤之以鼻。但偶尔拿来用一用,也不错。
勤政殿。
沈娆姿态端正站在殿中,乖顺的低垂着眉眼。她身形瘦弱纤细,显得有几分弱不胜衣。
那张脸清丽可人,初发芙蓉,眉眼间有几分媚态,又纯又欲,濯清涟而不妖。
待见到弘宣帝进来后,才跪拜在地,行了个大礼,“臣沈娆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弘宣帝今已四十,却仍旧精悍俊逸,不见半分老态,穿着金龙出祥云的龙袍,更显威严,他慢悠悠走到案前,声音威严:“你可知朕传你所为何事?”
他盯着殿中跪着的女子,年少科举高中状元,才华横溢,该是前程似锦。
只可惜她那位做过首辅的父亲,因谋逆罪,在诏狱中畏罪自杀,全家满门被抄斩。
若不是免死金牌和那群老臣联名上奏求情,她怎能留在朝中继续为官。
沈娆听后慢慢抬起头,眼眶发红氤氲着水汽,人畜无害:“臣略有耳闻,可是因平郡王之事?”
弘宣帝面无表情呵斥:“你胆敢谋害平郡王,可知罪?”
“臣不知!臣无罪!”沈娆仿佛受惊似地,猛地脸色煞白,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悲愤,眼泪夺眶而出,吧嗒吧嗒砸落在地。
弘宣帝没想到她眼泪落的如此迅速,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你可否能自证清白?”
沈娆呼吸仿佛都顿住,然后坚定抬起头,视死如归似的将乌纱帽摘下,放在地上,摆出副忠贞不容质疑的模样。
这令人熟悉的场面,好似从哪见过。
弘宣帝一时间愣住,随即想到什么,眼角抽了下。刚想说话,就听见女官铿锵有力的声音:“昨日臣去进香时的确见过平郡王,可他却对……对臣起了歹心。若不是臣奋起反抗逃离,怕是只能一头撞死在静安寺,方可留得住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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