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兜里装了这么多东西。
戚宴视线凝在那个病历本上。
师乐把东西一股脑都推给了他,语气里听不出什么起伏来:“我是生过病。”
戚宴没说话,他翻开了病历本,从三年多以前到现在,三年前的时间很密集,后来空了,却又从前一段时间开始。
戚宴记得这个时间,是他在街上遇到师乐开始。
从病人失眠,头痛,少言,封闭。
一直到,病人或有轻生倾向。
戚宴指尖都在颤抖,捏得病历有些变形。
那个给他说要做自己的太阳,给他说要勇敢一点大胆一点,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的人。
轻生…
“戚宴。”师乐转过身,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我骗了你,我的十七那年,在计划着死亡。”
“我其实没那么大胆,我还是想逃避的。”
她说着,戚宴忽的扣住了她的手,那力道像是要把她的手腕给捏碎,戚宴哑着声:“师满满,你不可以。”
“我也知道不可以。”师乐没挣开他,而是道,“我在挣扎了很久很久,但还是贪恋着一点点的温暖。”
“许婧是我的温暖,后来,你也是我的温暖,还有我哥,我觉得自己已经有的足够多了。”
“我把你们,当做唯一的希望。”她回过头,心里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后,竟然也觉得没什么不能接受的,甚至还能笑了,“所以一直不想让你们觉得,我很不堪。”
戚宴摇头:“没有不堪。”
“我妈带我嫁到周家,其实我是那个最多余的人。”她继续缓缓说,“他们不待见我的时候,把我送出去寄宿,在那种环境里,没人教我要怎么去跟人相处,我只好一个人。”
“后来,周覃长大了,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
师乐眸色沉沉,语气却轻描淡写:“虽然没让他得逞,但那天,我是想跟他同归于尽的。”
“可我还有个妈。”师乐嘲讽地笑了一下,“有血缘关系,却仅此而已的妈。”
“那时候的我才十六七岁,我跟所有同龄人希一样,渴望着一个家,爱我的父母,可什么都没有。”
同归于尽。
需要多大的失望和绝望才能想到这个词。
戚宴觉得自己浑身冰冷。
“为了她,我忍了。”师乐指着抬手,指着江州的方向,“后来,我跑到了江州,想要找我哥,不仅没找到,却被我爸转手推给了我妈,那天在机场,她给了我一巴掌。”
“他们谁都不想要我。”
“可我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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