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总归曾经……”她想了一瞬,咬了咬牙道,“曾经皇上对娘娘是百般恩宠的,若是可以转圜,今时不同往日,皇上君临天下,娘娘若是有能收收性子的地方,多少敛着些,也免得臣妇同母族,替娘娘担心……”
小令子此时进殿,打个千儿道,“娘娘,贵妃去宝华殿跪了一炷香的功夫……说是心口闷痛,由着宫人扶回翊坤宫去了。”
钟离夫人眼底浮起震惊之色,望向座上钟离尔,见皇后扶着额并不惊讶道,“知道了,传太医院去翊坤宫罢,就说本宫接见诰命夫人抽身不得,让贵妃好好将养着,养好了再领罚罢。”
小令子领命下去了,钟离尔忽地一笑,绝色容颜上融进一股冷意,“母亲可看到了?本宫这性子如今敛得如何,堪称隐忍罢?这不出几日,阖宫上下都知晓,祁桑是夜夜承宠的宠妃,本宫不过是空有虚名的中宫皇后。母族问为何,本宫怕是也给不出答案。是本宫的罪过,带着整个钟离一族当了回过河石。母族若问本宫有何需要母族做的,本宫也只能给一句忠告,皇上是个什么想法,母族早就清楚,钟离大户门阀,百年望族,是皇上前朝后宫的心头大患。如今本宫的失宠便是一种昭告,母亲回去给父兄带个话,看管好阖族的兄弟谨言慎行,这个节骨眼儿上,谁惹了事,谁就首当其冲。”
钟离夫人脸上难掩关切道,“娘娘……娘娘勿要这般自轻自贱,娘娘是命定的皇后人选,出身高贵,才貌双全,这不过是一阵风头,母族愿同娘娘一起避过这一阵儿……定会好起来的。再委屈的日子娘娘都受过来了,如今娘娘正室中宫,何须怕什么人呢?”
钟离尔自嘲一笑,“母亲在府中这些年,做正室嫡妻,也受了不少的罪罢?”
钟离夫人道,“娘娘终于体会得到这些了,可臣妇却宁愿娘娘一生都不知这等滋味……臣妇有娘娘同大理寺少卿兄妹二人,是臣妇莫大的荣耀。娘娘,倘若当年,臣妇熬不住诸般辛苦,如今又怎有这臣妇身为一品诰命夫人,踏进娘娘的坤宁宫,来看臣妇的皇后这一日呢?”
万般心酸苦楚冲上心头,家族的厚望与失望,同连烁的恩爱与失宠,嫔妃的看轻与惧怕,统统交织在一起,钟离尔蓦地红了眼眶,略仰起头拿帕子拭了拭眼角,平复半晌方道,“夫人一席话,本宫记下了。本宫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小心谨慎罢了,治着这后宫不出错,便是本宫给母族争来的福气了。还有一事,事关钟离家前朝命途,母亲务必记在心上,回去告诉父亲。”
钟离夫人正色道,“娘娘请讲。”
钟离尔思索嘱咐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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