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师动众给踏进慈宁宫的连烁请安,皇上目不斜视,走到太后跟前一揖,“儿臣给母后请安,这些日子朝政忙,都没有能多来陪母后说说话,是儿子的不是。”
乔太后看着这个降生后便送给乳娘喂养的儿子淡淡一笑,母子客客气气间皇上落座,方扫了皇后兰嫔一眼,“都起来坐罢。”
钟离尔始终垂着眼,依礼起了身落座也仍是瞧着那地上一方青砖,仿似要看出个花纹来。
兰嫔见状亦是端着茶一言不发,听皇上同太后叙话道,“母后宫里几样小菜做得最是精致可口,儿子来的路上便想得紧。”
太后勾唇一笑,几分凉薄之意难掩,“皇上年轻气盛,喜欢什么东西总想攥在手心儿里,却也还是要知节制才好。”
连烁面上笑意顿住仅一霎,便也笑道,“母后说的是,有些东西,就是越少得到,才越觉得难能可贵,可是这个道理?”
太后端起茶盏,偏头定定看着皇上,“天下是皇上的,便什么都是皇上的,皇上自然说了算,哀家等闲杂旁人无权置喙。”
连烁星眸深沉,只哈哈一笑,“母后言重了,母子连心,儿臣的一切,也都是母后的。”
太后只自一笑,并未再多言,手轻煽动着暖意,闻了闻茶香。
钟离尔在二人交谈声中出神想,从前她不是正妻,没有进宫拜见连烁生母的资格,自嫁他为妻以来,紫禁城中,这是第一次婆媳、夫妻、妻妾之间坐在一起。
兰嫔同她尚算交好,可她已经感觉到如此别扭,若是换成他日妻妾一堂围着他一个,太后母家与钟离一族不共戴天,如今连烁偏宠祁桑人尽皆知……她的处境,愈想愈是尴尬微妙。
她从前并不认为嫁人会是这样一件痛苦的事情,小心翼翼维系夫妻关系,对待太后如履薄冰,每日请安都生怕太后又变着法儿的挑什么错处,妃妾之间尔虞我诈,暗地里说尽了难听的话。
何尝有半分的好。
早知今日,她孤身一人处在每一方都冰冷疏远的关系中如坐针毡,万分排斥,相较于那些在闺阁之中赏花题字的天真小女儿岁月,何尝有半分的好?
兰嫔余光瞧见皇后出神了有一会儿,轻咳一声,钟离尔看着起身的兰嫔行礼一拜,“臣妾去小厨房看着点晚膳,催一催皇上爱吃的小菜。”
连烁颔首,转头时瞥见皇后略有些错愕地看着兰嫔步出内殿,复又垂首看着地上,无甚生气的样子。
皇上略皱了眉,甫出声轻咳,皇后蓦地抬头对上他的眼,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半分平日的端庄自持也无。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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