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踏雪寻梅岂不好么!”
钟离尔接过画册,翻开时蓦地想起旧时丞相府中那一片梅园,未出阁前每每冬日红梅映雪,逢得休沐日,爹娘与兄长,总归是要院中对酌畅谈的。兄长娶亲后,霁儿出世,她便带着他在梅园中嬉闹过不知多少回。
她缓缓闭上眼,那股子清冷幽香似乎尚算鲜活,这场景,却终究是真切几年未有了。
连烁进到殿内的时候,入目是钟离尔执书阖眼的侧颜,因着连日病痛面色苍白了些,眼下有一小圈的乌青,瞧着是憔悴了些。
清欢先瞧见皇上,忙扯了阿喜跪下行礼,“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钟离尔闻言顿了顿,旋即睁眼转首望去,连烁叫了二人起,阿喜清欢便垂首退下了。
他负手站在殿内,想是方下了朝,龙袍都没有换下。
皇后朝皇上虚虚莞尔,哑声道,“臣妾没规矩了,还请皇上恕罪。”
他瞧着她笑靥道,“无妨,朕下了朝,想着来瞧瞧你。”
顿了顿,他走上前来,接过她手中画册坐在榻边,身上的寒意让钟离尔不自觉微微瑟缩一瞬。他知自己身上带了寒气,便抬手揽过她,将锦被又往上掖了掖,将她整个人包裹住,抱在怀中。
她清楚这几日皇上仍是独宠着祁贵妃,现今却不知是因着病中脆弱,没有力气去计较,还是如何,便也就势靠在他怀中,像从前很多次一般,只淡笑道,“皇上可是又想过端午了么?”
连烁望着钟离尔失笑,只又轻声道,“太医怎么说,可又好些了么?”
钟离尔颔首,只轻声道,“好多了,今儿早上的药方服了,压得下半刻咳。”
她抿唇,微微侧首,笑道,“臣妾罪过,朝事繁重,今日又落了雪,还劳皇上分心惦记。”
他握住她的手,垂眸看着纤白十指缓缓笑起来,似是喟叹一般,“朕不惦记皇后,还该惦记谁呢……”
钟离尔听了这话,竟不知如何回他,总归不能直白提了祁桑这个名字出来,霎时间一心便觉得无甚力气,只浅浅笑了笑作罢。
殿内忽而沉寂,他身上的寒气渐渐消弭在这一室的温存暖香里,天仍未霁,落雪枯枝上有还巢的燕,殿外已是严寒。
皇后的宫中,年轻的帝皇隔了锦衾拥着她,二人久久无语。
半晌,钟离尔忽听连烁没头没脑道,“若是能重来一次……”
殿内炭火哔剥一声,皇后心中疑惑,不知他所言为何,连着上一句话蹙眉细想,猜测许是指他二人的感情罢。
终究是少年夫妻,结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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