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喜色已经遍地了罢?酒宴约莫已经摆好了,怕是又要热闹一整天,人声鼎沸的,来往招呼,吵得头疼。”
阿喜轻叹一声,知道皇后是想念家中,只好轻声劝慰道,“娘娘不是素来不喜那般吵闹的场合么,今次咱们在宫中,也省得娘娘应答一众女眷操劳一日了。”
皇后瞧着一片完满积雪空缺出的那一块缓缓勾唇,想起作为嫡长女,从前种种场面上的应对,虽疲累,却知那亦是责任所在。
如今她坐主中宫,便是嫡长女另一重职责了,却再也不能体验一回以前觉着惫懒应对的琐事了。
这场婚事,母族与她心照不宣,俱是强撑着一派荣光,再如何也不能败了这一层场面去,教天下人平白看笑话。
清欢问她可害怕,她如何不怕。
她何尝不想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钟离一门发于□□,入仕百年,荣至本朝,更是出了中书省右相与坤宁宫皇后。
这如山海一般无垠的尊荣,钟鸣鼎食,披罗戴翠,珠宫贝阙,终归身之所系,如今眼见危楼奄奄,如何能安?
钟离尔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可如今覆巢之下,自顾无暇,困于九重宫阙,手脚被缚,何种波浪她都翻不起了。
再看一眼这铜上雪白,她知晓,待她从慈宁宫出来之时,怕是就消弭无踪了。
进得慈宁宫,地龙的暖意加上炭盆烧着火,倒叫皇后不自觉浑身战栗了一刻。
乔太后倚在软榻上,手中转着的核桃发出细微碰撞声,抬眸瞧了钟离尔一眼,皇后忙解了红狐裘衣,由阿喜伺候着给太后跪拜行礼,“儿臣参见母后,恭请母后千岁金安。”
乔太后略咳了声,雪日旧伤隐痛,无甚精神教皇后起了身。
钟离尔又是谢恩,方起身落座,秋穗上了茶,皇后颔首,便对太后道,“再过十日便是新岁,照例宫中守岁外,儿臣思量,今年是皇上第一年登基,又逢瑞雪,除夕热闹点操办,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乔太后瞧着钟离尔忽地一笑,曼声道,“皇后所思甚好,也免去宫内嫔妃守岁乏味。既如此,哀家倒有个点子,不若除夕当夜在弘义阁前头搭了戏台,请戏班子进宫唱戏罢。”
皇后听闻,想来并无不妥,便颔首道,“儿臣愚钝,还是母后英明。既如此,母后可有爱听的戏码,儿臣好教戏班子早做准备。”
乔太后瞧着她一笑,端起茶盏,也并不忙饮茶,只顿了顿,日光照进殿里,瞧着皇后面容端的是欺霜赛雪,颇有深意道,“新岁喜事,自当听些圆满戏码,只哀家有一出戏多年不曾听见了,还是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