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这匹恶狼会生出僭越之心。
他举杯:“本王答应你。”
可到底还是失信了。
他们攻入皇宫时,掖庭早已空无一人,沉霓所居住的含章宫更是连摆设都撤了个精光,只留墙上一张佳人画像。
沉照渡踏进含章宫时眼睛通红,扬手砍断挂绳,那抹倩影便飘摇落下坠进他怀里,被用尽全力攥紧。
一晃过去数月,沉霓始终缥缈如人间蒸发,不管发散多少人去寻找,依旧没得到任何消息。
“朕一直愧疚只封你为侯,以你的军功封公爵未尝不可。不过现在看来封侯正好,不然这些东西更多。”萧鸾把折子往他身上扔,“日后真把人找着了,你拿什么身份把她留住?”
朱红的奏折被无情挡开,沉照渡放下盖碗:“陛下言之有理。”
他起身将折子踩在靴底,拱手作揖:“臣现在就带上十二卫到云出山泡融雪水锻炼心志。”
萧鸾失笑摇头。
朝中大臣的公子们大多在禁军当职,而作为左都督的沉照渡统领禁军上十二卫,拿捏起那些公子哥儿易如反掌。
*
长生观隐于世外,香火从不鼎盛,偶尔来叁两香客便算热闹,即便卯时已过,早坛功课结束,观里都还只有沙沙的扫洒声。
收拾好蒲团,沉霓跨出叁清殿,正好和陈方丈迎面相逢。
“夫人是要回寮房歇息?”
沉霓微微欠身:“是,玉真师姐借我一本《清静经》,今日打算把它誊抄一遍。”
“夫人果然敏而好学。”陈方丈指了指枝头新抽的绿芽,“不过书可以时时诵读,冰雪消融的春光一不去复返。夫人何不趁桃花盛开出门踏青?”
沉霓不解。
半年前,载她离宫的马车最终停在云出山脚,身着黛蓝得罗的陈方丈在对她拱手行礼:“先委屈娘娘在此处暂时休整。”
为躲避动荡的时局,沉霓一直藏匿于山中,后来打听到朝廷有人在寻找她,陈方丈干脆关门谢客,直到惊蛰这天才把山门前的栅栏移开。
怎么突然让她出门了?
陈方丈看出了她的犹豫,笑笑解释:“只是等会儿有客前来,怕冲撞到夫人罢了。”
*
长生观后山有一溪流,一到春暖花开的时节,溪面总流淌着各色的花瓣,连水都带着花香,沉霓便让倚香拿上衣服出来浣洗。
即便是刚融化的雪水,有暖煦的阳光一照,水面赤金摇晃,寒气便消退大半。
“衣服太多,拿回观里晾晒也不好,你回道观拿几根麻绳,我们晾干了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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