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许沉霓顺遂,那他当恶犬,当判官,替她行道。
他将蜡烛扔到脚下,窜起的火苗攀上垂落的纱幔,火光顿时冲天而燃,一发不可收拾。
宫门外,被迫静穆的宫人大声喧哗,大喊着走水,而罪魁祸首早已乘风而去。
*
夜雨终于在黎明前收歇,直到日光灿烂,云出山上堆积的浓雾才翩然散去
。
饶是这样,徒步上山的沉霓还是沾了一鞋头的露水。
巳时的报钟瓮声传遍长生观,沉霓隔得老远就看到陈方丈拿着拂尘站在山门下,还是那一身洗得发白的黛蓝得罗,道骨仙风。
见她走近,陈方丈率先鞠躬:“夫人来得正好,您前些天要的《高上玉皇本行集经》原来就在藏经阁二层,请夫人随贫道走一趟。”
陈方丈要修炼,还要打理偌大的道观,找经书这种小事沉霓怎敢麻烦他,只怕是有话要单独与她讲。
她来道观是想问方丈关于萧翎生死的事,现在有理由独处,便顺手推舟欠身应答:“劳烦方丈带路。”
沉照渡昨日一夜未归,听完她那些锥心的话,也没反唇相讥,失魂落魄地从她身上下去,耷拉着走出暖阁,像极了她在赵州时一条总在她府前徘徊的流浪黑狗。
长得威风凛凛,但饿着肚子又走得一摇一晃的,怪可怜的。
但沉照渡一点也不可怜。
如果没有他们这些乱臣贼子,大裕的百姓何须受两年战难之苦。
这两年里,多少黎民百姓因他们一己私欲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男子惨死沙场,女子沦为娼妓。
跟这些真正的可怜人相比,他算什么东西?
没有重兵把守的长生观肃穆而安宁,沉霓随方丈一路走到叁清殿,眉头才要蹙起,方丈又拐了个弯儿绕进旁边的游廊。
通往藏经阁的月洞门外站着两个正在扫撒的小道士,都是脸熟的。
“你们在这里守着,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小道士颔首应是,一个在门前扫着,另一个则是走在方丈前头进了小院,在阁前扫起地来。
“夫人这边请。”
藏经阁一共两层,二楼是锁着的。
陈方丈只让沉霓在一楼等候,自己则爬上楼梯走上二楼,从里面拿着个木匣走下来,双手递到沉霓面前。
“夫人想过离开京城吗?”
沉霓眸光一闪,很快又暗了下去。
她当然想过,只是沉照渡权倾天下,她能逃到哪里去?
就算她能逃,那她家人又该如何?
陈方丈似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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