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被打开,唐逸满面狐疑地被人扭住手臂推搡出来,他意识到什么,面色变得越发难看,“木奕珩,你做了什么?你害我,你要害我?”
木奕珩坐在椅中,随手掸了掸靴子上的浮灰:“唐兄未免说得太难听了,如何是我害唐兄?只是木某就此不见了传家宝物,许多姓唐的都有嫌疑,自是要请衙门替木某审一审的。”
“你、你冤我偷盗?你好生卑鄙!木奕珩,别叫你落在我手里,今日之辱,我唐逸永不敢忘!”
木奕珩随口吹了串口哨,从牢中漫步出来,钟晴候在外头,一见他出来,就扑上前跪在他身前哀求:“木爷,还求您瞧在我家郎君素来与您亲厚,救一救他吧!他从小养尊处优,如何受得牢狱之苦?您能一句话叫官府把大嫂孟氏放了,定也能救我家郎君的对不对?”
木奕珩蹙眉瞥了眼自己被她眼泪打湿的衣摆,伸手一提,抓住钟晴的后领将她挥开。
黯淡的夜色中,他居高临下的模样有些阴冷,从怀中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然后那片丝帕就被无情丢弃在钟晴面前。她听见他十分嫌弃厌恶地说道:“凭你也敢来拦一拦小爷,你算什么东西,滚!”
这一夜注定无人入眠。唐家里里外外灯火通明。自打孟氏从牢里出来就生了大病,一开始只当是寻常风寒之症,哪知堪堪两日,竟病如山倒,咳得惊心动魄。唐健详细一问,才知原来与她同牢的女囚害了痨病,一时唐家无人不惊,唐太太与胡太太私下商量,将孟氏迁往郊外庄子上暂住。这关节孟氏如何肯走?她多年苦心经营,为丈夫和子女挣下偌大一笔家业,如今诸般秘辛俱被查出,已被唐老太太彻底厌弃,如今掌家之权已移交三房,若她就此迁出,焉知还会不会有机会重回府里。她不敢赌,也赌不起,她和林云暖不同,她有子有女,不能不替他们打算!
孟氏趁唐健不察,拖着病躯就往上房求情,唐老太太正因林云暖被掳劫之事与胡太太、高氏等人商议,“……不能生也罢了,如今名节蒙尘,如何还能容她?一纸休书却也太便宜她了,以她的性子,没皮没脸必然不肯自尽,依我看,不如扭送她回乡下族中,按旧乡例沉了塘吧,也免我儿为她损了名声……”
高氏犹豫道:“可我们与乡里那支族亲早已不来往了,四弟妹失踪一事也还存疑,适才香芜巷那边不是报信过来,说四弟妹中途趁乱逃回,并不曾受辱?”
胡太太推了她一把,朝唐老太太方向努努嘴,示意她别为林云暖的事惹太太发怒,高氏住了口,心里升起兔死狐悲之感,多年夫妻婆媳,一件显而易见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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