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很久。她感觉到他的视线,终于没忍住低头看他一眼。只这一眼,马上错开。
狼狈而仓皇。
他把手里头只抽过一口的烟,在台阶上按灭,站起身,经过她:“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说送她回去,不是一起回去。
和往常的每次都一样,他仍是走在她前边,挡住她所有的景象。这次程景行没有牵白恬的手,好像他俩的关系绕了一大圈,最终回到了原点。
路程增加,位移为零。
这一天晚上,同样是没有星星的。听说前夜里没有星星,第二天很难是个好天气。
那她呢,她明天该怎么办,没有程景行该怎么办。她不想以后哭瞎了眼睛来缅怀。
她想缩短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她大跨两步上前。路上湿滑,她步子跨得太急,脚下一滑直接坐在地上。
程景行听见动静的瞬间转过来看她,她已经摔倒了。他赶忙扶她起来,抓着她的手臂,上下打量她一番。“摔疼了没有?”
她穿得这样厚,地上还薄薄地积了一层雪,按理说应该是不疼的。可是她哭了,无声地哭,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最终滴进雪地里。
她紧紧攥着他的手,像是求生者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可是她没想过,日后这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
程景行心头疼得紧,把她拢进怀里,大手在她脸上胡乱地抹了几把,擦去她一直没止住的眼泪。“怎么那么傻,你就不能撒个娇说让我不要走,你就不能哄哄我?”
他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不正经,掺着一点点无奈,“大冷天的,再哭脸就该冻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