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卫放下电话,拉开小窗,让她离开。
湖风实在太大,具体理由林朝夕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一眼望去,世界都陷入无边无际的纯白,唯有移门是深邃的铁灰。
她想起裴之手上的伤口、离开时的目光,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近处的湖水还有远处高耸的山峦。
她看到了南山。
她想,那么漫长的一段时间,裴之每天在医院里,每每抬头,都能看到这座山。所以他才对它那么熟悉,他去过那里,知道山顶有点可以点长明灯的地方,许愿可以打折,会有折好的下纸条,压在灯下。
林朝夕深深吸了口气,凝望着远处的山。
——
南山不高不低的。
山巅白雪皑皑,晨风吹过时,漫山雪海会泛起涟漪。松柏褪下一层棉絮般的外壳,露出森绿的树冠。
林朝夕站在山脚下,踏上被雪覆盖的石阶。
空气凛冽清爽,但山路难行。路上她遇到好几个大学生,他们扛着摄影器材,装备齐全,是特地来拍雪景的。
一位女生见她一个人,很好心捡了一根枯枝给她:“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来?”
“有人跟我说山顶很美,我应该来看看。”她如实回答。
同行的男学生们嘻嘻哈哈,反而是女生很敏锐地问,目光带着点小心谨慎:“是家人吗,山顶的南山寺祈愿很灵。”
现实中的裴之当然算不上是家人,林朝夕想了半天最后说:“是一位我很尊重的朋友,他挺健康的。”
“你怎么这么可爱?”
“啊?”
“不用那么认真的回答。”
林朝夕无奈地笑了。
越往上,南山的路就越难走。大学生们在半山的村落停下,准备拍一些古村雪景的素材,林朝夕则自己一个人继续向上。
山里静到了极点,她能很清楚听见雪压塌松枝的轻微咔擦声。
每一下呼吸,都有山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气管。林朝夕捂住口鼻咳了几声,觉得腿软,但没有停下来。
她山上时,晨钟在空山响起,等她真正踏入山门,僧人已经开始从斋堂打板。笃、笃声饶寺院一圈,午饭即将开始。
南山寺和她曾在照片里看到的一样。
走过天王殿是放生池,薄薄的冰层下有红色的锦鲤游动,石栏杆上堆满白雪,地面被僧人扫出一条青砖小径。
青烟从香炉升起,悠远绵长。
林朝夕一直在走,记忆里,裴之和她打电话从放生池开始。随后他不停在走,他们一席对话八九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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