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出那声好。只能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了掌心。
不要答应她,不要开口,不许抱她。
他紧紧抿住下唇。
疼痛会让人忘记想要的一切,但最渴望的那个总会在放松警惕的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从牢笼中脱身。
感觉到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人的影子模糊起来,风吹的眼睛痒痒的,唐枝胡乱的拿手去抹眼泪,直到有只手温柔的制止了她继续揉下去。
我该拿什么拒绝你呢。
“笨蛋。”他身上有淡淡的海水气息,像野蛮的海风,辛凉又湿润。“好。”
唐枝还在抽泣,嘴角向下撇,脸颊和鼻头都是通红的,眼睛像只兔子。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眼角那滴泪水还在腮边挂着,呆呆愣愣的抬眼看他。
他好像下定决心般长长叹一口气,“我说,好,我们逃跑吧。”
至于之后他会为此刻的放纵付出多少代价,也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了。他是真的想过把这份爱公之于众,让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她跳一支舞,然后不再是她生命中的旁观者,成为她的主角的。
但是。
“你的人生只剩下逐渐老去了,所以可以只有她一个人。但是她不一样,唐枝还有很长很好的一生,她会拥有很多东西,她不可以只拥有一个你。”
当时的唐枝并不知道这些,她只是勇敢而用力地回抱他。
如果离开是无法逃避的黑夜,那她就往阳光里跑,一切会像影子一样,被拖的更长更远,或许,真的有可能与结局,背道而驰。
…
唐枝其实并不了解他除开工作后的生活,所以她并没有想到,他竟然在A市三环外有一间自己的房子,并且在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航班后,他带她来到了这里。
他的,家。
确实是极简主义风格者,他的客厅有一张灰绿色的布艺沙发和两个黑色的真皮抱枕,深灰色的地毯,茶几上什么也没有。
大量的直线遍布空间,方正又刻板,整个色调都是暗沉的,只有偶尔出现的原木家具会给这个沉闷的空间增添一抹活的气息。
当然,除了门口玄关处那盏她心血来潮送他的粉色唱片机,它被保养的很好,唱臂和唱针都干净无尘,一些唱片也被好好的放在防尘套里。
“姜卑。”她将胳膊挂上他的颈间,撒娇似的用鼻尖轻蹭他明明昨天才刮过又新长出胡茬的下巴。他放下手上的行李,伸手揽住她的腰。
他宠溺地亲她的唇角,她身上好香,软的像一只小猫,让人好想捏捏亲亲,每天二十四小时放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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