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人都赶走,周蕊徽好似有缕魂魄被抽走,恍惚间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周丰沐手边。
“娘?!”
没心思去感叹软硬程度,周丰沐紧张的要挣扎起来,可周蕊徽稍一用力,周丰沐就躺平了。
“吾儿,减肥呀!”周蕊徽痛苦说道。
周丰沐轻轻笑了笑:“娘,孩儿减了,就是减不下去…………”
“请娘亲放心,孩儿不会有事的。”
“朕还没有耳聋眼花,消渴之症有治好的吗!吾儿正当壮年,得此绝症,呜呼,是吾周蕊徽平生杀戮过重,玉皇大帝降下的惩罚吗!”
“……娘,其实孩儿以为……这是老天爷在帮咱们家。”周丰沐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于己无关。
“李国师曾算三卦,今孩儿身体如此不堪,仲弟不会有任何闪失了,免一场血光之灾,免一场同室操戈,咱们周家前人开个兄友弟恭的好头,总比刘家、李家、赵家更有亲情。”周丰沐边说边喘,边喘边说,说完再喘,渐渐的动了真情。
“娘,咱们周家没有老刘家的子食父,没有李家的子弑兄逼父杀弟淫嫂,再没有赵家的兄弟相争,家庭和和睦睦,千百年后,名列丹青…………”
“有些话,心里憋了挺久了吧。”周蕊徽打断道。
周丰沐诚实的点头:“娘爱仲弟甚过爱吾,这些吾都知道,之前孩儿是很伤心,但现在……孩儿还伤心。”
“可是母亲既然要把位子传给仲弟,那孩儿只有支持母亲的决定,娘是家主,娘操劳这个家一辈子,娘打下的家底,天下海内广大的家业谁能接手、谁接的住,娘亲说的算。”
“那可是太子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沐儿放得下?”周蕊徽忽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从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大胖儿子。
这种感觉,就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自己是那个小人。
“孩儿放得下,不是孩儿该得到的东西,孩儿为什么不能放下。”周丰沐轻轻笑着,“娘,孩儿平日里常与娘意见相左,徒惹娘亲生气,还望娘亲不要怪孩儿,希望孩儿没把娘气到。”
“哼,汝小子气朕的次数少吗?”周蕊徽冷哼道,语气突然一转:“不过~哪有当娘的生孩子气的?”
“大郎,中秋宴上陈宜中闹汝没有掺和,汝想通了?”
周丰沐点头:“武人跋扈于形,文人跋扈于心,母亲教诲,直到那天孩儿才懂,不过……为时已晚。因为这些种种事情,死去的人太多了。”
周丰沐前一秒还在感慨,后一秒又坚定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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