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才多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太子殿下在哪里?带孤去见他!”
“太子殿下不在城里。”伍芷兰道,“陛下把人囚禁在白马寺中。”
“那就去白马寺!”
…………
重建的白马寺后院,一座矮小的屋舍,下地道,推开牢门,周凝蓉重新见到她的二哥,但二哥已经不是那个雄姿英发的沙场名将。佝偻脊背,脸颊上红印,以及下颌结痂的伤口,看上去令人心疼。周凝蓉眼圈立马泛红。
“仲兄,小妹来看兄长了。”
周丰荡不为所动。
“兄长,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因一胡教,兄长要把性命搭进去吗?要把上万条人命搭进去吗!”
周丰荡缓缓靠过来:“小妹……好久不见,是母亲让来的?”
“转告母亲吧,孤绝不放弃信仰,他日的中华,将是飘扬星与月的中华,孤没有错!”
周凝蓉听到后边的话,心如死灰跌坐在牢门前,泪珠从她光洁脸蛋滑落。隔着一扇窄窄的牢门,周凝蓉死死攥着周丰荡布满老茧的手掌,鼻梁发酸,不停的抽泣。
“小妹,汝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大兄在,是绝不会允许仲兄你做这种事的!”
“大兄…………”周丰荡晦暗瞳孔上浮现一道和煦慈爱的胖胖身影。
“大兄是个好兄长。”周丰荡道,“于君有忠,于下有义,于民有仁,于母有孝,于弟有悌,于友有信,呵……就是太软弱了,他是不能阻止孤的!”
“那是仲兄根本不了解大兄!”周凝蓉泣声道,“就像之前母亲,还有俺,都一样不了解!”
“大兄是及时雨,大兄爱民,大兄始终尽了孝悌,大兄倡导仁爱,大兄能让视武力为尊的蒙古人俯首帖耳,能让蒙古人不劫掠,能让胡虏与汉民和睦共处……仲兄,而今再看,大兄做过的事情,咱们谁能做到?!”
默默擦干眼泪,周凝蓉奋力起身,重新站起来!
“俺勉强理解大兄了,为什么不能施仁义?为什么不能有仁心?大兄是有一颗仁心,但大兄也有一颗超越了咱们的勇猛之心!得有多么强悍的勇心,才能让胡人也跟着一起仁德啊!”
“有大仁,必有大勇!”
周凝蓉郑重道:“俺要向大兄学习!以大兄为楷模!俺一定要让仲兄放弃那个胡教!也一定要把仲兄救出来!稳固仲兄太子大位!”
“仲兄,请等小妹捷报!”
周凝蓉大步离去,只剩下发愣的周丰荡枯坐在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