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酒糟鲈鱼,还有一份清蒸湖虾,都是很普通的北方菜,但盘盘透着诱人的香气。
“来,大伙吃一点,今晚这顿饭,全记到我的账上!”秦德纲不由分说抓起筷子,将菜肴夹到距离自己最近的张松龄面前,“这位小兄弟也多吃些,你年纪小,正长身体的时候。秦某现在也就是被家业所拖累,否则,肯定早就脱下这身长衫,跟你们一道上战场了!”
“谢谢,谢谢秦,秦老板!”张松龄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抓起筷子慢慢品尝菜肴。这个秦德纲,给他的感觉很亲切。从此人身上,他好像看到了自家哥哥,仗义、豪侠,又精明绝顶。让你舒舒服服地,就把货物折价卖给了他。然后又舒舒服服的,让当地各色货物的行情被他掏了个底朝天。
带着几分困惑,他将目光再度投向周珏、彭学文和方国强。却见三人已经举起酒盏,跟秦德纲碰在了一起。
“叮!”几只白瓷盏相撞,空气里荡漾着浓烈的酒香。
第二章 五月的鲜花 (四 下)
酒,是人类社交中最重要的一种润滑剂。自打其诞生那个时代起,所承担的使命就不止是满足口腹之欲。三杯烈酒下肚,即便是对面坐的是仇敌,也很难立刻就拔刀翻脸。而于普通人而言,找个借口坐在一起喝上几杯,最容易消除彼此间的防备。
尽管在外人面前,彭学文与方国强等一众学子都保持了足够的谨慎。但秦德纲还是凭着老到的社交经验,通过一连串的东拉西扯,成功地探明了两支学生队伍的底细。当听闻血花社的众成员是一路走着为二十九军募捐,一路宣传抗日主张时,他立刻耸然动容,非但重申不收两支学生队伍的任何食宿费用,而且还主动提出,要出面帮学生们借用镇上过年唱社戏时专用的舞台,以供血花社募集更多的善款,唤醒更多麻木的民众。
“这怎么行,我们已经给您添了很多麻烦了。怎能,怎能再劳您替我们出面跑前跑后!”周珏喝了不少酒,头脑已经开始发木,扶着桌案站起来,大声拒绝。
“老弟,请坐下!爱国,不是你周老弟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是你们血花社一群人的事!”秦德纲脸色一板,非常不高兴地抗议。“秦某不能像你等一样亲赴疆场,已经很是惭愧了。若连替你们跑跑腿的资格都做不到,以后还有什么资格在当地混日子?!况且……”他伸出胳膊,强行将周珏按回座位,满脸郑重, “况且秦某这么做,也是为了还债!不瞒诸君,刚才你们说的那个挪用公弩,拿旅馆刚贵族别墅盖的土财主,正是家父!”
“啊——”不但彭学文,在座所有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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