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感觉出一股没来由的恐惧。这是作为一棵树,对于老鼠虫子本能的恐惧吧。你修为再强,灵力再深,也很难摒除的天性。
要不……掉头回去算了……他们总不至于把谢清明关在……
想到此,广寒突然想起阮语来,他亲眼所见,阮语皮里肉外附着而生的,就是这种黑盖虫!
难道他们把谢清明也做成了肉体毒巢?
广寒拙于思索与权衡,他的理性告诉他,如果再往前,可能会面临数以万计的,他此生最为惧怕的天敌。可感性告诉他,如果这个时候折返,他可能会面临崩溃了的莫愁。
这不是鱼与熊掌的问题,是前有狼后有虎的问题。
广寒也不知道自己欠莫愁什么,但只知道,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莫愁再一次走火入魔,只能一咬牙,生出一股子他并不能叫出名的慷慨来。
他不知道,人类文艺地把这份慷慨称之为,虽千万人,吾往矣。
果然,越往前走,黑盖虫便越来越多。
广寒虽然知道,这些虫子根本看不见他,但他真真实实的存在,保不齐这些虫子里有那么一只半只是有灵性的,万一感知到了他这一身的桂花味,就惨了。
但好在,这些畜生显然还没有什么修为,只是本能地在四处爬窜,就这样,广寒跌跌撞撞地到了通风口的尽头。
甫一着眼,广寒差点晕厥过去。
通风口下面宽阔的牢房里,数以万计、十万记……甚至更多的黑盖虫和毒蛇毒老鼠,像一阵黑黢黢的旋风,向四周扩散开来。
屋子的中央突兀地摆放着一口身形硕大的大缸,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可仔细一看,四壁竟然沾满了狰狞的血迹。
两个身材瘦弱的红衣教徒正在往四周撒一众白粉,可能是石灰,也可能是雄黄,以图阻止这些毒物爬出去。
绝大多数的毒物在碰触到白粉的边缘之后,就本能地瑟缩了。可还是有许多身强体壮,兼顾胆子大没头脑的,突破围城,向四面墙壁上方爬了上来。
很快,就要爬到通风口了。
其中一个男子拿起大扫帚,不耐烦地把墙上的虫子扫了下去,广寒长舒了一口气。
那男子没好气地道,“什么脏活累活都是咱们的,好事永远都是他们的!”
旁边的男子年纪更小一些,怯懦懦地道,“给神明干活,还是别挑好与不好了吧。”
年长男人讥诮着一笑,“你这个傻子懂什么,他们把活祭扔到河里献给神明去了,我们呢?在这收拾这个烂摊子,神明知道咱们做了多少?”
年纪小的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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