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是不是也不希望我回去。那个男人因为不能生育才和我说什么继承的破事,这是他的报应对不对?”
许绰喃喃自语着,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混沌的泥潭之中,那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却也是将他们母子推向绝境的始作俑者。
而关于他的纠结与痛苦,沉应溪只是默默地抽回了手,像是被烫伤一般,她的脸上浮现出某种难堪的神色。
望着他清瘦纤薄的身影,沉应溪有些艰难地开口,“我不知道…”
从回忆中跋涉而出,许绰几乎冷淡地皱着眉头,配合着他无波澜的眼神,声音也很小,丝毫显示不出对峙的气焰,“你在说什么?”
她怎么可以让他回去?怎么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地从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之上践踏而过。
许绰不愿意相信,她便又重复了一遍,确保每一个字词都传达地准确无误,好打消他最后的体谅她的念头。
“我说——许绰,那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希望你回去。”
“这是我的看法,我也要替自己想想吧?”他们之间的距离分明这样亲近,被居高临下地质问,却好像被隔开的两个世界。
“凭你一个人,还要养许音出国,那我呢?你知道我这一身衣服要多少钱吗,做你女朋友之后我就辞掉了工作,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地让我跟着你一起过苦日子。”
沉应溪跳下桌子,将早已被揉皱的西装扔到许绰怀里,自顾自地开始穿衣服。
窗帘被拉得严实,许绰无法感测到外面现在是什么时候,好像这间小小屋子里的时间静止了一般,按下回溯键,他们还可以回到甜蜜、紧紧相拥的上一刻。
但是不可能了,许绰只能无动于衷地看着沉应溪整理好着装。她超脱一切的淡漠神情表露,似乎早就下定了决心,对于他只是顺便通知。
“上次你问我,是不是很缺钱。没错我缺,非常缺,这是你给不了我的,我也不向你要了。”
仿佛隔着一层雾,许绰很难看清在那之后的她的眼睛,有流泪吗?有半分舍不得吗?
只是还不等他进一步探寻,门外适时地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