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来,嘟起嘴:“姐姐也给我擦。”
“长生等会的,你们一个个来。”
柔软的手指、体贴的话语让惊慌的穆宇平静下来。抬头看着面前的二丫姐,她笑得又甜又好看,一点都不像婶婶那样,每次对着他都骂骂咧咧的。
“都擦完了,姐姐去给你们做饭。长生和宇哥儿去捡几块石头回来,记得不要告诉别人。”
嘱咐完亲自送两人出篱笆墙,宜悠转身回来。门口那颗歪脖子柳树下,沈福祥正在不声不响的劈柴。
“爹,是不是女儿说的话,让你难受了?”
沈福祥不做声,只将柴火夹在墩子上,挥下斧子一板一眼,机械性的动着。
“让你难受女儿也得说,咱们姓沈不姓孙,忍耐和认孙可不一样。这些年,咱们每个月都得往族里交钱,可换来了什么?今年开春时,二伯他们都用牛耕地,可娘搂草给人家喂好了牛,到头来牛轮不过来,咱们家的地还得你拉着犁去耕。春生在一边捧腹大笑,说他四叔还不如一头牛。逢年过节。爹你分到的东西,甚至都不如大伯和五叔。”
“二丫,去帮你娘做饭。”
跺跺脚,宜悠咬紧牙关恨到不行。她爹怎么这么个软性子,那天刚撂下狠话,现在又缩回去。
“二丫、二丫,快进来擀面。”
无奈的宜悠进去,包子一个都没剩下。为了省事,家里中午吃面条。苞米面里掺上剁碎的菜,和面压成饼再切成一条条,放太阳下晒一会就能下锅。
“娘,你看爹那样。”
“他有他的想法,二丫,一旦同那边撕破脸,别说春耕的牛,咱们怕是连那点肥都捞不着。再说族学要开,长生也能进去。万一你奶奶寻着由头说这孙子品行有问题,不让他进去,咱们那三贯钱可不白交。”
“咱们家卖包子可以赚钱,让长生去念官学。”
虽然这样说,但宜悠还是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前世在陈府,有人托身边的老妈子让他给陈德仁吹枕边风。当时陈德仁只一句轻飘飘的私自贩盐,就让雍州城第一富商倾家荡产。而有田产的大地主则不尽然,他们很得当地官员敬重,地契在手,即便改朝换代也吃穿不愁。
“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氏擦着火石开始添柴煮水,紧紧才过去两天,她已经习惯了用白石煮过的甜水。
宜悠擀面回头,却见母亲乌发间平添一丝白发:“娘,这些年嫁给爹你不委屈么?”
“傻孩子,问这些干啥。”
“说说嘛,爹没钱没地性子又软。娘这么聪明漂亮,嫁给谁都会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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