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徐家怨恨之重,对母丧伤痛之深还在他预料之上,仅凭着清心符无法让他从悲痛中清醒过来!任卿大略也能猜到他不知是将猇羊当成了曾欺压过他们母子的什么人,所以带着一身火气横冲直撞了上去。
眼看着长角就要扎进徐绍庭胸前,任卿心中一时失措,忘了他有主角光环护身,抽剑出来就直冲了上去,抢在他面前横剑挥出,一道明亮如星的剑光便晃花了猇羊两双怪眼。
苦练三年的功夫现在终于显露出来,真气随手放出,在浮伽木削成的轻薄长剑上覆了一层淡淡青光,面前的空气也被这道剑光撕裂,直到任卿收回剑后才发出“嘶”地一声清响。
猇羊的奔势仍然不止,在空中的动作却是完全僵硬了。羊身又对着他们撞了一段儿,前腿落地时忽然屈膝,整个身子猛地栽倒,发出沉重的坠落声。
直到此时,那双长枪般尖锐的羊角才从中间断裂开,骨碌碌滚落到地面上,两双竖瞳上方现出一道横着的血线,涌出的鲜血转眼染红了翻卷的皮毛,化作一道细小的喷泉涌出,在地上聚起了一片腥气扑鼻的殷红水洼。
任卿早在猇羊倒下之前就抓住了徐绍庭的手腕,一把夺过长剑,将一道真气输入他胸口的清心符里,终于唤醒了他。那双乌眸中渐渐浮现光彩,像是从深沉的噩梦中醒来,最后终于完全清醒,含着愧意说道:“师兄,我刚才听到一个很怪的声音,然后就控制不住自己……”
这也不能怪他,一个才八岁的孩子,又不像自己这样活了几十年又重生,哪能这么容易就挣脱妖法。任卿将木剑交还给他,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不用想太多,带你来就是来历练的,能长长见识就很好了。”
虽然他在徐绍庭面前表现得淡然,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少雀跃——当初去玉京时看到父亲仙人一般在云间袭杀妖禽时他就有些羡,如今亲自试剑,竟然也干脆立落地杀了只妖兽猇羊,也值得稍稍自豪一下。不过这猇羊只是相当于炼骨圆满的一阶妖兽,他已经是洗髓圆满的修为,杀这种妖兽锻炼不到什么,还是看护着师弟,让他拿这妖物练手吧。
任卿长袖一挥,又在徐绍庭胸口贴了张清心符,剑指下一只猇羊所在之处,说道:“我为你掠阵,你也试着亲手杀一只,只是注意不要看它的眼睛,那双竖瞳和声音一样都有些邪异。”
徐绍庭慨然答道:“我已经知道它们怎么施展妖术的,定会努力守住心神,不被其迷惑,师兄尽管放心就是了。只是这只猇羊的皮肉都这么完整,咱们就都不要了吗?”
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羊尸一眼,任卿却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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