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和外院,一出门便有褚夫人派来的丫鬟引着他到正堂拜见父母。任凝早已在夫人房里等了他半天,见面后便连声夸奖:“你这次测试做得很好,叔祖传讯给我,说你们用了骄敌之计,装作受伤杀了一个想杀人夺宝的魔道武人,做得不错!”
褚夫人一把拉开他,泪水涟涟地把儿子抱进怀里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实在没看出任何伤痕,这才止了泪问道:“我听婢女说你们回来时满身是伤,血染得衣服都红了,这是怎么回事?要是受了伤可要给阿母说,阿母这就找医士给你……给你和阿继治伤。”
任卿无奈地笑了笑:“我身上没什么大碍,只是溅了些血罢了,倒是徐师弟为了救我受了重伤。我已经帮他敷过药,哄他睡着了。这趟我能得回性命,还在雪原上挖了一簇寒玉髓,都是徐师弟的功劳,所以我想请父亲把寒玉髓炼成延年丹送给他,算作一点报答。”
任凝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里头寒气逼人的宝石,点头叹道:“你们运气不错,竟能寻到这么大一簇寒玉髓。我明日就叫人开炉炼丹,你可得叮嘱他不要太早服用,不然一直是孩子身形面貌,容易叫人看轻了。”
徐绍庭还不至于傻到这地步吧?任卿答应下来,又请任凝帮他们安排上京事宜,然后就留在厅里陪侍父母说话,把这七天在小灵境荒原中发生的事,捡着轻松有趣的说了几件。
直到晚上他才回到院子里。进门便看到灯烛几乎都熄了,只留一只红烛点在桌上,照得房中晦暗不清,而榻上那具纤瘦的身体裹在被褥里,似乎是已经睡熟了。
他走到床边,借着那点微弱的烛光看着徐绍庭,却见他眼睫微微颤动,双眉紧皱着,脸上满满都是痛苦挣扎的神色,两颊烧得通红。他担心地伸手探了一探,却并不是太热,而且出了汗,不是发热的样子。
微凉的手指或许是刺激到了徐绍庭,他忽然拉住了覆在脸前的衣袖,发出痛苦而压抵的声音,低低叫道:“师兄,师兄,我……”
他在任卿身边长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过这种病弱的模样。任卿既担心他出事,又觉着他白天装作无事的样子都是怕自己这个师兄担忧,又心疼他懂事,顺势便握住他的手,倚坐在床头上一下下拍着他的背,将他从噩梦的缠绕中拉回来。
蜡烛不知不觉便烧到了尽头,夜色深重地笼罩着房间,也将任卿拖入同样深沉的睡梦中。他的气息渐渐悠长均净之后,徐绍庭忽然睁开了眼睛,神色复杂地盯着他,伸出手指顺着他脸庞上由月光照映出的轮廓线轻轻抚摸着。
“师兄……”徐绍庭的声音还像睡着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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