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放下灯笼和笔,屈腿抬起左膝,紧接着左手拔下头上一支金簪划破裙角,“嗤啦”撕下一大块,然后一端咬在嘴里,另一端用手抻直了,一圈一圈缠在淌血不止的右手腕上。
“云姐姐,咱们不比了,二太太说了,输赢都没有关系……云姐姐!”孙成要帮忙却被拒绝,只看着云卿的手吓得直哭。
云卿只是低着头冷笑,审视一番包扎好的右手腕,目光一凛便重新提了笔,比先前更快更稳地开始作画,只是脸上没有先前的严肃谨慎,只有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淡。
这一番变故让台下众人摸不着头脑,高台上几人虽说同样不解,但却神色各异地保持安静。云卿两度作画,同样是快,但先前是“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快中透着阴沉和急切,现在提笔却是“风如拔山努,雨如决河倾”,快中透着气势磅礴和恢弘大气。
“苏记这位画师果然厉害,”叶怀臻说,“垂凉好眼力。”
“哪里,不过觉得甚是有趣罢了。”
“确然有趣,只是垂凉你那般笃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先前就认识苏记这位画师呢!”叶怀臻温和笑说,“垂凉你慧眼识珠,这位小画师也是福气不薄。”
慕垂凉闲闲看了一眼面色阴郁沉暗的裴子曜说:“我的确希望她福气不薄造化不浅,如此我便能赢你们的一千两了,说起来这一局我可全靠她。”
一句话撇清,众人都是笑,也不甚在意。
下笔潇洒的云卿开始大量使用鲜亮的颜色,粉红,妃红,品红,桃红,银红,大红,丹红,茜红,各色各样妖娆夺目的红色绽开在灯上,看起来比嫁娶还要欢喜热闹。但是那颜色消失的实在太快,人群尽力分辨才瞧得出一些眉目。
“红灯!”
“那个是……嫁衣吗?”
“是红烛没错!”
“分明是海棠花……”
云卿只顾埋头做画,再不停顿或抬头。她右手腕已经开始微微发颤,咬着牙才没放慢速度,但手腕上已经再度渗出血来,滴答滴答淌在桌上和地上,映衬着灯上偶尔的一抹妖红,实在是触目惊心。
“只剩一刻钟了!”只有蒋宽很紧张,“时间都要到了,这丫头究竟画的什么鬼玩意儿啊!”
慕垂凉摇着折扇喝了口茶笑:“你不盯着你的四大美人画好了没,只瞧着我押的画做什么?”
“切,”蒋宽斜他一眼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瞧着她的手什么时候废掉?”
“裴牧。”裴子曜突然开口。
裴子曜的随从裴牧赶紧上前扶住他,一碰到他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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