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裴牧等人便齐齐退开了。
“以后,你别来了。”云卿说。
裴子曜眼神骤黯,但他目光落在她套了玉镯儿的手腕子上,大约记起那日雨中的失态,所以极力忍了忍,终究是维持了谦和君子之态,只淡淡说:“不。”
意料之中的回答,云卿便笑:“你这性子……也罢,总归以后轮不到我来管。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我虽打定了主意不嫁给你,可也不能否认当初你对我的好,所以即便眼见咱们这辈子没那个缘分,有些话我还是想跟你说说清楚。不长,你忍一忍也就听完了。”
裴子曜长身玉立,面色疲倦,他好看的眉眼因为镀上一层忧郁,像是晚冬里一株小青松,有着冷冰冰的压抑的出挑。
“一来呢,我得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晓得你心里头歉意颇多,但我这手腕子伤得另有原因。你自己就是物华城数一数二的大夫,自然知道那日你并未伤我多重,关于这件事,你不必自责。”
不等裴子曜作答云卿便继续絮絮叨叨往下说:“二来呢,我得清清楚楚告诉你,我晓得你现下恼着叶家。你这样儿的嫡长子打小都被惯坏了,人又骄傲,绝不肯认同别人的横加干涉。可咱们俩闹成这样,多半是缘分不够,算不到叶家头上,你凡事要往前看,既然都答应了,自然要寻找最好的法子适应,总归有什么理由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呢?你说是不是?”
眼看裴子曜恼得要开口,云卿忙说:“就剩两句了,你就不能迁就我一次,让我先说完?”
裴子曜面露诧异,张了张嘴,最终再度陷入沉默。
“三来,你不要再来了,”想了想,云卿又补了一句,“我已经不大想再看见你了。”
她琢磨着这些话就差不多了,裴子曜本就是上进又谨慎的人,只要收了心思好好做事,虽说未必斗得过慕垂凉,但保住自己的性命多半是没问题的。说到底整个儿裴家,云卿也只挂念他裴子曜一个而已。
裴子曜真是忍了很久了。他伤了她自己怎么可能好过,一天天病着,一天天悔恨着,一天天自责着,现在又一天天地硬撑着,可她终于好端端地、甚至比从前更好地笑着出来同他说话了,说的却没一句中他意的。
“其实你想说的就只有最后一句吧?”裴子曜阴沉沉地开口,语气艰难滞涩,分明还在隐忍,“要我别自责,要我别跟自己过不去,甚至还劝我凡事往前看不要恨叶家……爱也好恨也罢,你是要我全部都放下……你真是看得开,云卿。”
“这话要是早个一时半会儿说,我兴许还真就看不开,”云卿扶了扶头上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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