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冷汗涔涔。她不得不承认,慕垂凉的影子近日里开始无孔不入,那个来了又去、从不在她身边久留的男人,早就能够操纵他存在的痕迹。就如同今日,明明不出现,却能够让人咀嚼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深思。
“云姑娘。”房门外头,宋长庚在敲门。
云卿小心擦拭了额头的冷汗,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凝出一个笑,吩咐道:“请进。”
长庚将一壶热茶放在桌上,然后说:“秋凉了,爷吩咐小的交代小姐,这受伤的手腕子最是娇气,怕见不得凉,要尽早了多缠一些棉布护着,切不可大意。”
云卿一愣,低头看向那只受伤的右手腕子。
那只手腕子让商陆请来的各路神医细细照料过已经没什么大碍,平日里也只在阴天下雨才酸痛难当,她又不常拿重物,疤痕又消退了七七八八,极少让人看出来。连向来疼她的府尹夫人和御史夫人,都不晓得她手腕子曾受过那么重的伤。
云卿简直无话可说,这个慕垂凉,她摇头叹气说:“罢了,罢了!哎……”
“云姑娘……”
“烦请退下吧,我歇一歇。”
“是。”
可是没等长庚关上门,云卿便抬头喊:“公子——”
长庚一愣,抬头看向云卿。
云卿苦笑着摇头,然后斟酌着措辞道:“若是方便,转告你们爷,心意我都领了,多谢他。”
长庚点头关门离去。
云卿在那间房里独自坐了许久。有太多的利弊需要权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下定决心。她很明白,当慕垂凉下一次回来的时候她能看到怎样的结果,而他又想看到怎样的结果。
一想到这些便甚是疲惫。
一杯一杯,自斟自饮,不知何时才恍然明白过来这里竟然是慕垂凉歇脚的地方。不为的别的,只因墙上挂着一幅墨宝,落款是一个沉稳遒劲的“凉”字: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云卿双目一阖。似被灼伤。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云卿猛然睁开双眼——苏记!
一把拉开门,云卿三步并作两步赶到窗边,蒹葭和芣苢也紧张起身看向窗外。云卿目光一扫才发现全馥芬已经只有他们三个客人,宋长庚正亲自在一旁盯着,碰到云卿目光便冲她点头以示放心。
“怎么了鬼哭狼嚎的?”苏老爷舒服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出来问,“急赤白咧地跑回来,又只哭不说话,你上坟呢?”
“呸呸呸,老爷是怎么说话呢!”苏三姨太嫌恶地抖了抖帕子,看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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