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本家张掌柜可还问起,这蜀绣的活儿什么时候拿过去呢,你们可别叫我不好交待!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说到后头,已经暗含威胁了。
可曾氏又岂是吓大的,两方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要真把事情捅出来,张婆子同样落不着好。“不念旧情?张婆子你可得三思才好。就算不顾自个儿,也得想想你家福儿不是?”
张婆子见碰着了硬骨头,便气哼哼地走了。
桓姚跟李氏避着没见张婆子,却也在屋内将事情听了个一清二楚。桓姚心想着,下次桓祎过来,便跟他说这事,让他早些办妥了。却没料到,本来千依百顺的桓祎,这次竟有些不听使唤了。
却说桓祎院中的春菲,眼见那日红缨吃了挂头,便想趁虚而入,桓祎因那晚的旖梦,连着好几日都不好意思去见桓姚,心头正烦着,那是谁凑上去谁遭殃,春菲自然也没落着好。
她是桓祎的第一个通房丫头,还是主母赐下的,这么大的优势之下,她要是没抓住机会,将来也没脸在新人面前立足了。因此,一来就卯足了劲儿往桓祎面前凑,哪知这四郎君竟是个不开窍的,任她千娇百媚,都不放在眼里。
如此,来到桓祎院里一月之后,她便有些急躁了。
思来想去,四郎君这边无处下手,至少要在四郎君的亲娘那边挂个好名头。若能得三姨娘器重,将来比起这满院的女人,也是一种资本。这般想着,得空便去杨氏院里的大丫鬟夏雨那里坐坐,以期她能在杨氏面前多为自己说些好话。
这一日,倒也不负所望地遇到了杨氏,杨氏听夏雨说这是自己儿子房里的通房,便召了前来问话。
春菲为在杨氏面前露脸,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自然也包括了桓祎和桓姚要好,得空便去芜湖院的事情。杨氏一听,自是恨得咬牙,桓姚这小贱|人真是好手段,竟然不声不响勾搭上了她儿子。
要知道,对这后院之中的妾室来说,儿子便是一生唯一的指望,杨氏是南康公主的心腹,怎能容得自己的儿子去亲近南康公主厌恶的人,这不是明摆着要站到南康公主对立面上去么。庶子这般忤逆嫡母,能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