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办完,和阿父阿母一同罢,荆州与江州,倒可同一段路程,权当儿给双亲送别。”
桓温对这个回答觉得颇为窝心,这个三儿,从小就是个孤冷性子,能对他这个父亲做到这般,他已经很满足了。桓歆小时候,很多东西都是他手把手教导的,能教出这么出色的儿子,也是桓温生平的一大得意事。对于桓歆的性子,他也颇为纵容,认为身为男儿,有勇有谋便可,其余都是小节。
“也好。此次叫你回来,本是想从建康给你挑门亲事,不料却……”桓温面上神色遗憾,心中却更多的是恼怒。那些该死的世家子,看不起他最得意的儿子,还在中秋宫宴那般放肆地奚落他。待他大业有成的那一日,一定把他们狠狠踩在脚下!他可不是如今的窝囊废皇室,能容他们继续耀武扬威。
“阿父,桓家的香火已是后继有人,我的事便不必操之过急了。”桓歆指的是,黄氏在九月生下了桓府的嫡长孙。他如今心中已经有了别的打算,对于婚姻之事便更是无意了,他对桓温道,“阿父若真想给我挑门好亲事,不如再多等几年。介时,或已无需再求人。”
他一直知道桓温的野心,所谓的多等几年,暗示的也正是此事。照如今的形势,桓温真想要权加九锡取而代之,却是还需要蓄势几个年头的。到那时,他也同样无需再掣肘于什么了。
桓温闻言,也知道话是这么个理,但终觉得委屈了桓歆,“为父也嘱托会稽王帮着留意,若有说得拢的,还是先定下。你年纪不小了,早些成个家才是正理。”
“阿父记得我之前的话便是。”桓歆道。
回建康前,桓温在信中多番提及他的亲事,桓歆便回了一句话,“若定的人不如我意,结亲便成结仇。”这话的暗示威胁意味太明显了,桓温知他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倒也不敢再擅自做主。此时,颇有些无奈地骂了他一句,“驴性!”
“阿式,你此次回江州,为父倒有一事托付你。”把话题转移到正轨上来,桓温倒是颇有些尴尬。任谁把自己的妾室庶女交给儿子帮着养,也不太像话。
“阿父请讲。”桓歆面上不动声色地道,其实心中早预料到桓温此次找他所为何事。
那些微的尴尬终究比不过他对那“更进一步”的渴望,桓温涎着脸开口道:“你七妹和她那生母李氏历来多病多灾,为父看着甚为不忍,便找人为她们卜了一卦,说是要往东南方去方能克服灾厄。你母亲那厢的事你也知晓,我若再将两人留在建康附近也是不妥。思来想去,便想让她们在你江州地界上养几年……自然,一应用度,为父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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