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为方才的事情生气,心中也松了口气,自然是应允,和桓歆一同离开。两人父子情深的样子,直把南康公主气得把手边的几案拍得啪啪作响。
回到桓温书房,桓歆一撂衣角跪在桓温面前:“父亲,方才是儿错怪了您,在此向您赔罪!”
桓温赶忙扶起他,“阿式,你我父子,何须如此!”
“都是儿的错,有件事瞒了父亲十几年,才叫父亲有所疑虑。”桓歆道,“父亲可是一直对儿不肯娶妻纳妾一事深感困惑?”
桓温点头,“确是如此。”
“事到如今,对父亲坦诚,还望父亲勿怪。”桓歆再次郑重地对桓温深深作了个揖,“儿一直不愿成婚,是因幼时因缘际会,练了一种玄道功法,功成之前,不能破童身。这功法的威力,父亲也曾见过,一旦功破,其反噬却会让儿全身筋脉尽断。儿恐怕有女子近身出个万一,这才一直以各种缘由拒绝婚事。”
桓温一想,三儿确实从开始习武时,就无论是力气速度还是对战能力都远超同龄人,到后来,甚至十几名精兵都打不过他一人。“这功法怎会有如此奇异的弊端?”他满脸震惊地道。
“父亲若是不信,可找医者来为儿把脉。”桓歆停了片刻,脸上有些难为情,“儿到如今,也依旧是童身。”如此,自然是为了彻底打消桓温对他和桓姚的怀疑。对他来说,要模拟未破纯阳之身时的脉象,并不难。甚至,他还留了许多后手,安排了今晚证明他未曾去过和芳院的可信人证。
桓温闻言,也有些尴尬,缓了一会儿才道,“为父怎会不信你。此事你该早些告诉为父和你阿母,也免得外面传出流言,让你一直被人非议。”
桓歆二十多岁,一直不娶妻纳妾甚至不近女色,外头都盛传他不举或是好男风。
“最初是怕你们担心,不让我继续练这功法。后来年纪渐长,对于此事便有些难以启齿了。功法有这等限制,实在唯恐被人耻笑。”
桓温这下总算是放了一颗心,原来如此,那他和七女的谣传也完全是子虚乌有了,这些好事者,真是一天也不消停!转念又想到一事,担忧道,“那何时才能功成?你这都二十三四了……”
桓歆道:“恐还有些年头,如今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功法不能停。父亲放心,等到儿功成那一日,定会派人给父亲传信的。”
对此,桓温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后,又转了话题,道:“你母亲年纪也大了,行事越发不着调。为父已经想好了,再过段日子待时机成熟,就让她闭门修养,让你阿母过来襄理府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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