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留下,为姨娘操办丧事。”桓姚擦干眼泪,坚定地道。
“不必了!”桓温严厉地道,“丧仪府上自有人操持,你姨娘三日后出殡,你到时候再来便是!”
桓温一反常态的样子,让悲痛中的桓姚有了些警醒,这无论如何,也不像一个痛失爱妾的男人。李氏的死,或许另有隐情。想到此处,她的心便狂跳起来,“父亲,姨娘究竟是怎么死的?您派人查过了吗?”
“暴病而亡。为父应当已经派人跟你报过信了。”桓温鹰一般锐利的目光落在桓姚身上,“难不成,七女还有什么别的说法?”
桓姚摇摇头,哀伤地道:“没见到姨娘最后一面,女儿心中难受,想见见为姨娘看病的医者……”说着,竟是又哭起来。
旁边司马昱看着不忍,“岳父,就让王妃见一见罢,也算了却她一桩心事。”
桓温自然不能驳司马昱的颜面,闻言,犹豫了片刻,吩咐心腹:“去把给五姨娘诊脉的医者叫来。”说着,不着痕迹地对此人使了个眼色。
跟了桓温这么多年的心腹,自然是心领神会,得命而去。
司马昱和桓温客套寒暄着,桓姚靠在他身边,没有说话。心绪却渐渐冷静下来,陡然发现一个事实,这和芳院中的下奴,竟然绝大多数都是生面孔,而此时必然应该出现在灵前的曾氏,今天也没有露过面。
“父亲,原先在姨娘身边伺候的奴婢呢?今日怎么一个都不见?”
回答桓姚的是马氏,“七娘子有所不知,那些刁奴,照料李姐姐不尽心,这才让李姐姐得了急症不治身亡,郎主痛失李姐姐,一怒之下便将他们全处置了。”
报信的人说,李氏昨晚酉时过世的,距今不过短短六七个时辰。几十名奴婢全处置了,灵堂也布置起来了,他们动作倒真是快。越是如此,便越显得可疑。这与杀人灭口有什么不同。他们只当死无对证,或者她对他们无可奈何?
“那曾嬷嬷呢?”桓姚着急地问道。
“那老刁奴,畏罪潜逃了。如今王府正在派人追捕。”依旧是马氏代答的。
桓姚闻言,只是幽幽叹了口气,满脸愁绪与哀伤。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刚才出去的奴仆领着一个山羊胡须的老大夫来到和芳院,称这便是给昨天李氏过世时给李氏诊脉的医者。
“袁大,你便好生跟七娘子说一说,五姨娘过世前的病情罢。”桓温吩咐道。
桓姚听了大夫一番解说,得知李氏是患了急性心绞痛去世的,大夫到达时,便已经咽气了。无论是报信的人还是大夫,众口一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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