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辉月摇头,伸出软绵绵的小手递给滕祁山:“阿爹,我痛。”他掌心朝上,一小块擦伤正渗着血,因为皮肤白皙幼嫩,看起来格外刺眼。
滕祁山脸都青了,心疼地捧着他的小手道:“阿樾,怎么你受伤了也不早说?”立刻朝外面喊道:“衣笙,进来!”
一个娇小瘦弱的青年撩起帘子进来,眉间一颗朱砂痣表明了他文子的身份。他跪下向滕祁山行礼。
“不必多礼!快给小少爷看伤!”滕祁山焦急道。
“阿爹,我没事。”滕辉月道,把小手伸向衣笙。衣笙是公主府专门负责为内眷看诊的医者,太医院的首席弟子。当初福康公主齐敏嫁给滕祁山,兴帝大手一挥把衣笙给了她。齐敏疼爱滕辉月,担心他有碰着磕着,于是让衣笙跟着滕辉月。滕祁山带滕辉月出门,也会把衣笙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怎会没事?”滕祁山绷着脸。如果不是马车里不够宽敞,他已经站起来转圈。滕辉月自小被一堆身份尊贵的人捧在手心,吃穿用度无一不精,有个头昏发热都会引得一阵人仰马翻,更别说受伤见血了。滕祁山这个恋子狂恨不得把他里三层外三层地保护起来!这次滕辉月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受伤,他整个人都暴躁得想砍人。
滕辉月嘟了嘟嘴。这就是他有时不想留在公主府的原因之一。他家阿爹对他总是紧张兮兮的,仿佛他是一碰即碎的琉璃一样。在宫里,明帝皇舅舅同样极疼他,却从来不会阻止他学鞭子练武,即使他不小心受伤了,舅舅也只会亲自为他上药,让他伤好后再继续练。哪会像阿爹一般大惊小怪!
(每次月殿下受伤都会被罚得很惨的众人:……)
滕祁山想问是谁伤的他,但看到滕辉月因为衣笙的上药蹙起眉细细抽气,到嘴边的话顿时变成:“衣笙,轻点!轻点!”
衣笙是滕辉月专用的医者,对滕祁山这种保护过度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难得元徵雍主这个小殿下在层层的溺宠下虽然骄傲了些,但没有被养歪!
衣笙是文子,对同样是文子又生得玉雪可爱的滕辉月十分喜欢,只是平时面瘫惯了,表现得不太明显。
冷静地在安国公世子恐吓的目光下为滕辉月的伤口包扎好,衣笙悄悄塞了一颗自制的药糖到滕辉月手里,奖励他在他处理伤口时没有喊痛添乱,而后向滕祁山一福身,一声不吭退出马车里。
“阿樾,痛不痛?”滕祁山抱起儿子哄,“要阿爹呼呼吗?”
滕辉月不着痕迹地收好药糖,倚在自家阿爹怀里打了个秀气的呵欠:“阿爹,我困。”
滕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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