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惊的样子让他心里总算舒服一些,但脸上仍没有什么表情,三两步上前,高大的身形遮挡了她眼前光亮。
梓妤抬着头看他,微光中他的神色不清,似乎是不怎么高兴。
她心头一动,低头又看看手中的剪刀说:“我们是赐婚,昨夜没有圆房,宫里虽然不一定会派人查验什么,但真论起来算是大敬。怕被误会对这门亲事有什么不满,所以我想……”
她话说一半,意思却表达得清清楚楚。
许嘉玄沉着脸。
昨天是她不要圆房,现在却来说什么大不敬罪,暗示什么?
暗示是他委屈她了吗?
梓妤没听到他回应,抿抿唇,抓着剪刀用尖利的喙对准指头。正想扎下去,就被人抓住了胳膊。
她疑惑地抬头看他,许嘉玄说:“放下。”
扎什么扎,伤着被别人看到,不也得怀疑,他一会叫人取点鸡血什么的糊弄就是。
这女人真矫情,他还得跟着操心!
梓妤却迟疑着没动。
他冷着脸伸手就要去拿她的剪刀,结果手先被她握住,还被她用盈盈的眸光看着,那眼神似乎是在感激。
许嘉玄为此心里嗤笑。
现在倒是知情知趣了,可他不在乎她这点感谢!
“拿来。”
他补了一句,要挣开她手,奇怪的是他居然一下没甩开。
他心中怪异,梓妤已经朝他灿然一笑:“谢谢。”
她本就生得娇艳,笑起来实在好看,眼角微扬那种风情万种更似钩子,直勾得许嘉玄都呼吸一滞。
然而,在他这片刻的出神中,指尖传来刺疼。他咝一声抽口气,低头看到一颗血珠快速在手指头上冒出。
许嘉玄:“……”
他脑子里懵了会,再反应过来要抽开手,梓妤已经捏着他手指往喜帕上滴了几点血迹,他眼睁睁看到她还拿手去轻轻抹开,伪装成是蹭开的痕迹,又抓起帕子揉成团,不知想到什么居然拿茶杯倒了水,在上边随便洒了洒。
那张好好的喜帕就皱皱巴巴,湿痕凌乱,就好像它的主人真在它上面进行过什么旖旎的事情。
许嘉玄猛然明白过来她此谢非彼谢,她以为他在抢剪刀要扎自己放血,而且、而且她可真能以假乱真,还知道帕子应该是湿的!
他眼前一阵发黑,被生生气的,原本要看她的笑话,成了自己的笑话!
梓妤把伪造的喜帕随意扔到床铺中,见到他手指还滴血,想也没想抓起来,放在唇边轻轻一吮。她被针扎着,都这么吮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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