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网球裙,作茧自缚,文章也看不进去。忍到后面就开始乱撒气,把报纸合起来对折重重丢在桌上,站起身冷眼看了看咬了半个小笼包、莫名其妙抬眼瞠视他的蓝鹤,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又怎么了嘛。”
小蓝鹤以前总觉得龚叔叔很稳重很可靠,怎么谈起恋爱来又傲娇又作?还要人家猜他的心思哄着他,他以为自己是什么北影中戏的校花吗?
太阳已经爬上来,不远处喷泉边上的那圈玫瑰丛被刺眼的阳光唤醒,打开花瓣伸伸懒腰,香气逐渐在郁郁葱葱的花园里弥散开来。含笑站立在水池中央的美少年甘尼美提斯,手持镶嵌珠宝的瓶子,从里面倾倒出的清水在空中画了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入池中,叮咚声永无止歇。
阳光,水声,红玫瑰,恍惚间蓝鹤脑中浮现出当初自己从英国回来住进龚家时的情景,那天是和今天一样的艳阳天,不过没有此刻暖和,还是玫瑰初开的春日。
不过这并不是他们的初遇,第一次见到他,是在英国的病房里……
“滴……滴……滴……”
小蓝鹤在这熟悉的声音中醒来,身上连着心电监护仪。
她环顾四周,浅粉色的病房,纯白的薄被,病房的落地窗紧闭着,窗外一片明亮,阳光透过垂落的白纱帘撒在床脚——除了运转的监护仪整个世界都是静止的,或许她的生命也应该在这里静止。
反正只剩她一个人了,胸腔里还有个让她什么都干不了的定时炸弹。她一出生就被医生判了死刑,先天性心脏病,二尖瓣发育不良,手术没有很成功,只有排队等待心脏移植。
她本就活不了几年的,没理由爸爸妈妈死了,她还活着。
小蓝鹤挣动一下想要坐起来,太虚弱,连用手撑床都要用尽全身力气,以至于试了几次后就开始喘,心跳不再整齐,护士台接到了她心律紊乱的警报。
一头白发的主治医师和护士们立刻推门进来,七手八脚给她做了一通检查,静脉注射药物,完了医生告诉她别太难过,有人来看她了。
“I'm sorry for your loss, young lady.”离开时,他同情地对她说。
护士按下按钮让床头抬起来,蓝鹤看到老爷爷大夫在门口和一个穿深灰色西装套装身形高挑的男人说了点什么,男人身后站了一个捧着一束鲜花的年轻人,转过头对病房里的她温和地笑了笑,长相十分清秀。
医生走后那个男人径直走进了病房,蓝鹤看清了他的正面,年纪叁十出头,和她爸爸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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