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了他眼中的几分失望。她想起脸上药膏未卸,心中不由感叹世间男儿多肤浅,内心因男子容貌生出的几分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岑娘又见他想要起身开口说话,连忙止住说道:“公子身上有伤,不必多礼。”
夏侯蓉闻言也不再有所动作,只躺着哑声开口回道:“多谢姑娘相救......”
岑娘见他如此有礼,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想来这位公子也不是全然以貌取人,“公子请稍等片刻。”
她起身用土陶碗将熬制的药倒出,放置在洞外放凉几分,又端至夏侯蓉面前,“我自小随父学医,略懂医术,见公子伤寒未退,因而煎了一副药,公子若不嫌弃可服下驱寒。”
夏侯蓉眼见她将药汤倒出来又放凉,心知此药必然无害,于是对她艰难一笑回道:“……多谢姑娘”
“公子不必客气。”
岑娘将碗中的药小心服侍夏侯蓉喝下,见他服用完,她将空了的土陶碗放至一边,就听到身后的夏侯蓉问道:“敢问姑娘,此地是为何处?”
岑娘摆弄篝火的手一顿,回道:“此地是彭城泽县。”
她犹豫了下,又问道:“公子是哪里人,怎会受如此重伤?”
彭城?夏侯蓉眼神一暗,原来此处已是徐州地界。他服下药汤后,喉间稍润,又装作伤心哽咽说道:“此事一言难尽,我本为徐州一户姓常人家,家中世代经商,先前至豫州探亲,不料返家途中遇贼人劫财。”
“贼人性情狠绝,夺我钱财后,反而大开杀戒,家仆无一幸免,我被刺伤杀后跌落河内,漂流至此,幸得姑娘相救,才得以活命。”
岑娘本就心善,又见夏侯蓉言语真切,说及家仆无人存活时,眼中似有泪光,心中信了大半。况且美人含泪诉冤情更是令人动容,不禁开口说道:“常公子请节哀。”
夏侯蓉见眼前无知村女信了他的话,算是不枉费他的口舌,于是收了几分哀戚姿态,又问道:“我得姑娘相救,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常公子唤我岑娘便好。”
岑娘?夏侯蓉心中鄙夷,初次相见男子就透露小名,果然是山野村女,但他口中却说道:“甚好,岑娘。”
岑娘几番交谈,夏侯蓉进退有理,谈吐不凡,不由对他另眼相看,捏着衣角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要开口索求酬劳。
夏侯蓉见岑娘吞吐犹豫,心中有了几分猜测,故意说道:“岑娘有话但说无妨。”
岑娘闻言松了一口气,迟疑说着:“不知,公子家住何处?先前公子曾言可相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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