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事急从权,就顾不得御史台那些言官了,陛下,等会臣就帮你稍微拾掇一下,变成臣的小娘子,要是有人搜城搜到这里,也能糊弄糊弄,今后臣也不能叫陛下了,就叫一声……娘子掩人耳目吧。”
沐奕言噗嗤一乐:“你要叫我娘子,我不是得叫你相公了?”
裴蔺的目光热切地落在她的身上,低声道:“臣在南疆时,有几日真以为从此都再也见不到陛下了,此生臣别无憾事,唯一遗憾的是,未曾亲口叫陛下一声娘子,更未曾亲耳听到陛下叫臣一声……相公。”
沐奕言的耳根简直要烧了起来,她佯做镇定地道:“你想得美,哪有这么三言两语就能哄个娘子的?我倒是有个我有一个主意,比娘子相公更能掩人耳目。”
裴蔺知道她不好意思叫,笑吟吟地看着她:“那好,你倒是说说看,我该叫你什么?”
沐奕言的眼珠一转,狡黠地笑了:“我看我叫你蔺儿,琅琅上口,十分动听,旁人也绝想不到,这母子两人,居然会是大齐的君主和重臣。”
裴蔺噗嗤一声,差点从口中喷出粥来:“陛下可真是太不厚道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占臣一个天大的便宜吗?”
两个人说说笑笑,不到片刻便用罢了早膳,裴蔺调好了易容膏,将沐奕言的瓜子脸增补了几许,化成了国字脸,弄出了些许皱纹,又把脸色跳得蜡黄,不一会儿,那个清秀的帝王便成了一个满脸病容的汉子,成了裴蔺卧病在床的兄长。
宅子里原本就请了一对中年夫妇做仆役,白天干些杂活,裴蔺早在进城的那天就埋下了这伏笔,说是数月前就来为兄长到这北恒城求医,哪知道碰到战事,便再也走不脱了。
沐奕言整日里躲在屋子里,裴蔺则忙里忙外,不是煎些药草掩人耳目,就是出门探听消息。
没事的时候两个人总腻在一起,美其名曰照顾兄长,就连晚上,裴蔺也寸步不离,羡慕得那夫妇俩一直叹息,说是久病床前无孝子,沐奕言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能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弟弟。
这两日下来,倒是没碰上什么大规模的搜查,倒是气温突降,仅一个晚上,窗户上都结了冰棱子,足足有半尺见长,那对中年夫妇一时没提防,都被冻得脸色发青,都说这是碰上了百年难遇的大寒了。
屋子里烧了两个炭炉却还是有点寒意,沐奕言站在窗口推开一条小缝,看着天气,忍不住就发起愁来,邠国来自北方,原本就比大齐兵耐寒,更不用提棉袄皮帽裘衣等军备了,大齐兵若是守城,还总有一方城池挡住些寒意,可若是攻城,这旷野之上寒风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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