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气哭几个小时。听得耳朵要磨茧了,她再无半分波澜。
如今当时何妈妈的面,她面上又火辣辣的。
放假前她还跟何远洲说这个假期一定要好好休息,争取做一个废物。如今就要被逼迫着打工。
中考完暑假时间悠长,打工挣学费她认了,可现在只有二十天。
越想越觉得委屈、无奈,还担心何妈妈回家会开玩笑似地将这件事说给何远洲听,更加难过了。
这种时候,她嫌丢人,想让妈妈快点闭上嘴巴,可大人的想法与她恰恰相反。
在外人面前数落自己孩子,更能显得孩子有多不懂事、自己这个家长当的有多心累、多不容易。
何妈妈也只得安慰她,对方是越说越起劲,甚至还要掉下两滴泪。
“够了妈!”郑轻轻几乎是吼出来,两个妇人吓了一跳。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关掉电视,遥控器丢在老旧的木桌,踩着拖鞋头也不回地离开客厅。
“你瞧瞧。何姐,她如果有你家畅畅一半听话,我得省多少心啊!”
回到房间,火炉一般,她知道那个厂,早七晚入,大夏天要在大棚里工作,连个风扇都没有,除了上年纪实在挣不到钱的老妇,几乎没有人可以撑得过一个月。
因此才招手暑假工。
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吹着风扇,越想越委屈,眼泪像自来水一般,哗啦啦地流。
在学校每天熬夜读书已经很辛苦了,为什么假期不能让她好好放松,为高三一年养精蓄锐保存精力,而是要为家里生计发愁,比起弟弟,她花钱实在是少之又少。
哭着哭着累了,郑轻轻便睡了过去,直到妈妈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