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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因为提起那些旧事,郑愈不免也想起当年的事情。
他十岁前跟着东明大师四处游历,十岁时,被东明大师送回大长公主府的庄子上,其实那是承熙帝要求的,他总不能真做个和尚,总需要一个身份,习武练剑,征战沙场,好建功立业。
只是他自出生起就待在东明大师身边,因为他母亲是心怀怨愤难产而亡,据说他身上天生就带了一股子戾气,为祛除他身上的这股戾气,东明大师日日带着他诵经拜佛,带他遍地游历,冬踏积雪夏踩沙漠,看尽人间千苦,尝透世上百味,最后就像是被施了什么咒似的被磨得无心无欲。
还有,他身旁还有一个身中异毒,每日受病痛和余毒的折磨痛苦不堪,终身只能坐轮椅的兄长为伴。
他回到大长公主府,面对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脸色?
大约大长公主是为软化自己,就接了周宝蕴陪伴在自己身侧,大约在她眼里,没有什么是“童真无邪”“玉雪可人”,后来据说还是京城第一美人的周宝蕴不能打动的?也真是可笑。
后来的那一场闹剧,他的确从始至终都没出过一句声,表过一句态。
本来就是,跟他有何干系?
兰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感情之事,她还是少触为妙。
她想了想,道:“大人,那您上次受伤,可是跟西坪甘家有关?妾身听说,西坪甘家在西坪一手遮天,位似藩王,连陛下都不能奈他何,京中又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若是您手中有他们的罪证,联姻不成,他们怕是会对您不利。”
郑愈看着她认真还带了些忧虑的小脸,轻笑了声,道:“嗯,他们一直想暗杀我,从北疆到京城,这几年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但他们以前没能杀了我,现在也不会那么容易杀了我。”
看她的面色因他的话不但没好转反而更白了些,他扫了她一眼,有些随意的慢慢道,“害怕吗?你当初求我入我府中,是为了好好活下去,可是现在跟了我,却随时都可能死,有没有一点后悔?”
兰妱抿唇,她看他,他的表情随意,似是随口而出,可她却无法视他的话当作随意之语。
她看着他,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郑重和认真,道:“大人,您于妾身之恩,比妾身的命更重要,即使将来妾身死了,也是妾身自己的选择,绝不会后悔。”
她自八岁起入了太傅府,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就是被送给如厉郡王那般之人,身不由己,任人□□。她在太傅府,如何不知道众人看她的目光,眼底深处的轻慢和不屑,嫡支小姐们看不起她们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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