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肖维一贯走路很快,偏偏这几步走得跟放慢镜头的,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俯下身来冲着她的耳朵说话,是句很无关紧要的话,热风灌倒她耳朵里,把这话送到她心缝上,他说你倒是不见胖。她以前吃过一种酥糖,隔着糖纸摸起来很硬,可一捏就酥碎了,碎得毫无章法。他的手在她肩头一捏,她感觉自己的心神并骨头也是十分的没有章法。
他这动作委实做作,可戏中人到底不是戏外看客,于是钟汀还是例行心慌意乱了。
钟汀知道他爸就站在门口,但她没回头。
路肖维是故意做给她爸看的的,她也知道。
第3章
回家路上,车载cd在放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一大提琴协奏曲。
钟汀想起在校迎新晚会上看过欧阳的大提琴独奏。那时欧阳读大三,路肖维和她一样坐在新生席上。
她是史院的,他在信科,两人的位置隔着有半里地,但钟汀的直觉告诉她,路肖维一定是在那时对欧阳一见钟情的。
或许是见色起意。
当欧阳穿着黑裙在舞台上拉琴的时候,钟汀不知怎的想到了庄严这个词儿,一般来说庄严和一个二十岁的妙龄女子并不搭调。
欧阳是那样一种人,虽然胳膊胸腿无一不好,但她对人的精神吸引远大于肉体诱惑,最爱口头开荤的男同学背地里形容起她来,也不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八个字,十分清白。
这就导致了欧阳虽然爱慕者众,但真敢追求她的却没几个。历史学院的男生,从本科到博士,不论年级,几乎都有她的一份课表,遇上欧阳选的课,基本没有空座的情况。不过即使男生有幸和她同桌,开口也是你是支持年鉴学派还是兰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此类剖白是决计不会说出口的。
有位师哥十分大胆,借着陈先生的论题同欧阳谈论杨贵妃的初夜问题,结果受到了众人的挞伐。
欧阳之于他们,可远观不可亵玩。近水楼台未得月,肥水偏流外人田。当本院的男生们得知欧阳被外学院的小子追到手时,纷纷出离了愤怒。钟教授也很愤怒,在他得知那人是路肖维之后。
他今天开一辆价格很亲民的国产车,不过里面的音响设备早已改造成舶来品,单一个麦景图功放就抵得上这车的市场标价。
她从牛皮纸袋里抽出一个山楂卷,把玻璃纸剥开,“我不太爱听这个,你一定要听吗?”
“随你。”
钟汀决定听广播,她调到了一个熟悉的频率。
广播里正在播放无痛人流广告,一个女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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