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的果子。
我只觉得对不起竺可儿,她所谓活着的美妙是建立在杀戮之上的沙堡,太多不可控的强大力量可以瞬间将她碾碎。
呼啸的警铃越来越近,门口响起毫不客气的敲门声正印证了我们的脆弱。我看着何喜侠,安静地闭上了眼睛,握紧双手,等待她手中的尖刀穿透我的胸膛。
忽然之间,一股新鲜的热血喷涌而出——但却并不是来自于我的胸膛。
何喜侠绕过我,砍向我身后刚刚冲进来的、穿着警服的民警。刀砍到了对方的肩膀,她却被一旁的人牢牢制住,按倒在地上,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我转过头,惊讶地看到四五个穿着黑色警察制服的人黑压压挤进这个狭小的院子。何喜侠在这里被囚禁了几十年,从未有人这样闯进来拯救过她,而如今他们却齐刷刷地来了,来为躺在地上的董建华一家寻求公道。夜色里浓重的血腥气味令人作呕。我看着何喜侠像是一只小虾米一样被按倒在地挣扎,刚想上前开口为她求情,承认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实是我,却忽然脚下一软,栽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我已在瑞山医院的私人病房。吊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从透明的塑料管坠落,打入我手臂淤青的血管。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头顶的人担忧的眼神,和她眼中的我的倒影。
注视着我的人是我的养母谭正丽。她眼中我的倒影留着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额头依旧有肉眼可见的疤痕,蜈蚣一般蜿蜒曲折,深入发际。我瞬间明白,我回来了,如今的我已经确确实实回到了上海,回到了属于我自己的身体里面。我是谭诗苑,是曾经的首席芭蕾舞演员,舞蹈界的天之骄子。我眨了眨眼睛,干渴的喉咙竟挤不出一句话。
母亲的泪砸落在我的枕边。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我,给我递上一杯插着吸管的白水,让我润润喉咙。“别急,苑苑,醒了就好。妈妈每天都在帮你按摩,你的手脚都好好的,大夫说不会影响你跳舞的。”
母亲其余的话我已无心再听。此刻比起跳舞,比起我的生命,还有其他的事情更令我挂心。竺可儿呢?她是否还平安?是否遭遇牢狱之灾?何喜侠有没有被救出来?她的家人是否得知她平安的消息?无数的问题堵塞我的喉咙,让我鼻子一酸,泪水从眼角缓缓流下来。
“你怎么哭了?”母亲擦拭着我眼角的泪花,她的眼睛也越发红了,一滴滴眼泪落下,“苑苑不哭,妈妈在呢,大家都在呢。等下你妹妹也要来看你——对了,你不知道吧?苑苑,其实你有个亲生妹妹……”
母亲话音未落,在我震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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