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跌坐在墙角。当然是她在下他在上,黎式的大腿硌到墙根的板砖痛得要命,男人软玉在怀,豆腐吃到,毫发无伤。
这明显是故意。她气得要死,什么人啊。黎式起身就要走,身后的人喊住她——
“喂,你就这样走咗?都唔帮我打个急救电话?救人救到西咯,我死咗点?”
不走留在这再碰到些奇奇怪怪的人?她现在对于三天前答应阿奇的请求真的是后悔。还打急救电话,他们这种人敢去正经医院吗?不怕对家蹲在医院门口再给他补上两刀?
黎式停住脚,微微侧过头来俯视他,巷口的颜色浓烈霓虹倒映在她的眼睛里。夜色里的女人满身污垢在光影下却依旧清丽,他一眼便知她与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他又蓦地产生出一种妄然,玷污掉这种高人一筹的明洁,想把她拉入泥潭。
她淡淡开口,“恶人点会咁易死?”
恶人点会咁易死。
似讥讽又似漠然陈述。
乌鸦抬眼,纵使阅女无数,自不知那一瞥竟然铭心。世人不过都是饮食男女,何谓高贵?
他的这种不甘心,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