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黎式也坐了起来,还不等她抬头问什嚒,那男人已经关了房门出去了。
...这人还真是随心所欲。
黎式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黑盒,盒子里是一个银色的镯子。
——“我的式,亚公深感对你唔住!亚公这一生,早年作孽无数,晚年留唔得你阿妈,你小姨,你阿弟,而家重畀你做出咁嘅牺牲,亚公生不如死。
这系老天对亚公嘅惩戒。
如果让阿公失去什嚒,可换你归家,亚公情愿而家就去死。
式,你一定要坚强。
这个镯子系我黎氏嘅传家物,叫做平安镯。假设,我们爷孙此生冇机会再相见,亚公只希望这个镯子能保佑你,好似亚公在你身护你,保你一世平安。
平安!平安!
千万珍重,珍重万千。”
她合上信纸,眼泪一滴两滴落下去,逐渐打湿被褥一片。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都化为声声珍重。亚公七十已近,半截入土。无非是只盼望一家和乐,喜乐安好。
无奈,人生几何多艰。
黎式小心翼翼拿出镯子,举在灯下看,银色的本体,内圈里刻了平安两个字。她面上泪痕打满,却依旧在忍住哭泣,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镯子套进她纤细的手腕的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平安”两个字正对着她孱弱皮肤下的青色脉搏。仿佛是亚公的大手牵着她的小手,陪着她,护着她走过人世间的荆棘丛生。
乌鸦拎着袋子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还没推开门,就听到了她的哭声。她的哭像一个孩子的呐喊,传达着一种纯粹的悲伤。
他稍稍推开了些门去看她。她抱着自己缩在床的一角,哭得不加收敛,哭得浑身战栗。
面对她不可敌的力量,她宁可拿一把剪刀自尽都不肯流露出脆弱,如今却在亲人的三言两语前就卸了刺甲。
忽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一件事情。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可以占有,可以欺压,可以凌辱,但是就是征服不了。除非她愿意,不然那双眼睛里,永Yuan写满鄙夷。一种平静却致命的鄙夷。
她如月亮般平静,却如白兔般警觉,还如飞鸟般难控。
他总是想通过强迫她,想让她在自己面前流露出情绪,或喜或悲,都好。只是她太倔强太倔强,这种倔强里充满不甘,便更加激起他征服的欲望。
如今他看到了。她的哭声告诉他,她崩溃了,可却又满足了什嚒呢。
他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哭,他自认为那是女人为了达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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