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形形色色的人,在这一世都有样学样的出现,唯独黎式是新的生命。如一道日光,照亮他污秽的人生。可也因为这段崭新的缘分,那种莫大的不定性,让他根本无法有胜券在握的笃定。
黑帮的手段他在清楚不过了,靓坤的烂名,江湖上谁人不知。他无法想象,如果黎式真的落到了他的手里,会是个什么场景。
他已经差点失去过她一次,绝不想再有一次。
这朵纯白的珍妮莫罗花,他不会允许折枝于他人之手。
“亚佐,带住人,带住刀,都同我走。”
黎式醒来的时候,明明睁开了眼,但看东西还是黑的。她以为是自己的视力出了问题,用力重复几次闭眼睁眼后,借着门缝外的光,才能看清一些东西。
她觉得很晕,也很热,身体很重又很空。像是又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肉骨,轻微的刺痛伴随着又痒又麻的感觉侵入肺腑。额头上全都是虚汗,整个人昏昏沉沉。
用自己仅剩不多的理智思考,黎式一下子从回忆中找出了类似片段——她又被绑架了。
毛胚屋,旧地板,晃眼的大头灯泡。
去年年前,她被绑架到荷兰,睁开眼,也是这般的场景。只是那时自己仅是被困住了手脚,没有这种不正常的感觉。恐惧随着回忆的重现逐渐加深,难道她又落到了黑帮的手里?是江湖寻仇?
因为走动,鞋子在水泥地上摩擦而发出的石砾碎声传来,一切和当初的那场绑架出奇的相似,黎式的神经紧绷到顶点,像一根细弦,几近崩断。自己的神志却越来越不清晰,从喉咙深处冒出的不自觉的呻吟怎么都咽不下去。
黎式的双手被绑在背后,别无他法,只能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对着粗糲的水泥墙用力地撞去,血磕出来,感受到痛了,才夺回一些清明的意识。
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外面的光线投进来,黎式勉强看清了来人的脸。
亮绿色的西装外套,一条大金链子挂在脖子上,眼熟的穿着,加上那张见过一次的脸,黎式马上把他认了出来——在夜总会门口把她当作小姐的那个醉酒烂仔。
靓坤搓了搓手,满脑子淫欲,一脸兴奋地靠近。妈的衰女,装什么贞洁烈妇,馋了他那么久,还敢打他,今天还不是要在自己身下被干得死去活来。
想想今天真是双喜临门。本想和天收两人假扮差佬(警察)混入病房,一枪解决掉山鸡,没想到在那里碰上了落单的陈浩南。抓了这个扑街,把他跟之前绑的山鸡马子关在一起,全部灌下催情药。
陈浩南,干兄弟的女人。混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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