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或是隐瞒,只是想挑个合适的时机讲出来,是什么让她忽然想要如此探究事情的真相?因为刚才暖暖父亲说的那段话,刺激了她?纪忆看着他的眼睛,看不到漆黑眼眸后的任何情绪波动,更慌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不能骗我……”
“我切除过部分肝脏,大腿重复骨折过三次,免疫力比一般人低,也不能多做走动,”他将无可避免的身体所遭遇的创伤,尽量用最简短的表述方式告诉她,“所以以后别说战场,连普通国内采访都很难完成。”
“还有……”他略停顿几秒,说出了让他始终犹豫不决的原因,“根据医生的诊断,我以后有孩子的概率非常低,几乎是不可能。”
她的心彻底沉下来,已经哭肿的眼睛,很快又红了:“为什么这么晚告诉我……”
“这次去美国,又做了一次彻底检查,这是最后的结论……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
她躲开他的目光:“我说的是你受伤,不是……那个。”
他沉默良久,说:“你还不够成熟,不知道孩子对一个家庭的重要性。”
“我是要和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要,”她抽泣着,紧紧咬住嘴唇,厚着脸皮去争辩,“要生孩子,才和你一起。”
从他回国到现在,自己究竟都在想什么,她恨极了,恨极自己的犹豫。
真是越想越哭,越哭越想。
季成阳将她搂在怀里,无论是冷声制止,还是温声安抚都毫无作用。
在他年轻的时候,身边就有个小姑娘,总喜欢哭。开始他觉得小姑娘真娇气,后来知道了很多事,就理解她需要有个发泄的出口,哭已经是对自己和别人最没有伤害的方式了。
他最不想看她为自己哭。
可事与愿违,她的很多眼泪都是为了自己流的。
最后还是幸亏好友来访,打断了让季成阳都束手无策的场面。那位曾在国外为他切除肝脏的医生推开门,看到这一幕有些怔愣,脚步停住,尴尬地站在门口。
季成阳听见门的声响,回头。
主治医生用口型问他:纪忆?
他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医生的眸子里有着笑,很想要看看这个季成阳挚爱的姑娘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就在季成阳眼神示意他离开的一刻,很不识相地重重咳嗽了声。
凭空出现的陌生声音,将她惊醒。
纪忆从他怀里逃开,抹了抹眼泪,茫然看门口站着的陌生男人。
呃,还是个小女孩嘛。
这完全出乎医生的意料,他以为季成阳的女友肯定也是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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