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一恨于大姐上吊晦气;二恨柳初夏故意吓唬林贞!柳初夏原以为此事揭过一页,何曾想林俊在此处等着?林俊若是傻子,也挣不来这份家业。不过是家里妻妾五个,唯有柳初夏行院出身,在房事上比良家的放得开,他更喜欢些。然则宠则宠矣,一个娼|妇,他还不放在心上。原有两个孩子还不显,如今只剩一个,那就是命根子。谁动他的崽儿,他就跟谁拼命!没想起来便罢,想起来便决不轻饶。
一阵马鞭打的鬼哭狼嚎,柳初夏又哭又求,早惊动了诸人。玉娘听说林俊气头上,恐他打死了人又要与官府磨牙,且伤阴德,忙亲自走来夺了马鞭,二人才逃出一命来!
柳初夏哭的气喘不止,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玉娘瞧她被打的皮开肉绽,伤势比上回尤甚!皱着眉头请游医来看,背地里连同后院诸人齐齐拍手称快,连林贞都暗道一声阿弥陀佛。上头几个人喜欢了,于二姐的日子居然渐渐好过起来。她未曾分到哪房哪院,玉娘便使她做扫院子擦花园里的窗户等琐事。时日一长,众人习惯有她了,林俊倒忘在脑后,一心沉迷南风去了!真是何苦来哉!
时到今日,于家的事算尘埃落定。祸头子柳初夏正在养伤,薛思妍等人比过年还欢快,齐齐扎在上房看欲送往京城的寿礼。
李翠娘道:“还是姐儿伶俐,这云母片儿献上,凭谁也要吃一惊!”
玉娘笑道:“正是,还有金银二色,皆寓富贵,干爹必喜欢!”
林贞忙道:“可别说我想的,姐儿名声大了不好。”
玉娘一顿,想起了去年进京路上的遭遇,点头道:“也好,只说是你爹想的吧。”
薛思妍心知有典故,遂岔开话道:“大姐何时带我们也上一回京才好哩!”
“你想去?”玉娘问,“去也可以,只是京城贵人多,可要受委屈哩,府里去不得,只好在外头逛。”
薛思妍知道规矩人家不带妾室上门,虽看不到公侯府第有些许遗憾,却更想瞧瞧京城繁华,便笑道:“我不去都督府上便是,大姐真个带我去?”
“总要有个稳重的看家,你也去、她也去,莫不是把家里留给……奴才不成?”
薛思妍心下了然,笑道:“二姐也去?”
李翠娘自然想去见识一番,只不好说出口,倒像跟薛思妍打擂台了,只拿眼望着玉娘。
玉娘叹道:“家里只有二娘和五娘管事吧,四娘也很好,只是不爱说话。”
云真儿腼腆一笑,浑不在意。她乃寡妇失业,不过求一口热饭一袭好衣。玉娘待她甚好,她便不想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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