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傅与乔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随即说道,“你不必在乎这个。事成之后,我给你的绝不会比这个少。”那种笑和他刚才的笑颇有些区别,但至于什么区别她也说不清。
“这件事情非我做不可吗?换个人应该也行吧。”杜加林努力做最后的挣扎。
“非你不可,谁叫你是我唯一的太太呢?”唯一两个字说得很重,仿佛咬牙启齿的,“除了你,还有谁更有立场更有资格做这件事呢?这是一个太太应该履行的义务,断没有旁人去做的道理。”
傅与乔的话说得杜加林不寒而栗,这个恶人是一定要她来做了。傅家的少奶奶实在是一个高危职业,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可此时的杜加林却万万不能辞职。
“那我试试吧。”杜加林只得放弃挣扎。傅与乔的语速很平静,但这话语中却有一股不容她拒绝的威慑力。
傅与乔走过来两只手按在她的椅背上,“不是要试试,是一定要成功。”说完又停顿了一会儿,“阿妮,我不会亏待你的。”接着他又补充道,“如果陆家的人来找你,切记不要理他们,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傅与乔拍了拍她的肩,走出了书房,留下杜加林一个人在书房发呆。强光灯照得杜加林眼睛发痛,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庆幸自己还没有成为他的仇人,否则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如果陆小姐真的给傅与乔下药,拍下了那种照片,事后又拿别人的种要挟他,非要嫁进他的府里,还让他养别人的孩子。这些种种如果都是真的,不仅是过分,而且可以算恶毒了。
可她为什么现在竟然觉得做出这种事的陆小姐有些可怜呢?在傅少爷强大的逻辑和手段面前,陆小姐的所作所为都像一场小孩子的恶作剧,拙劣幼稚得无所遁形。
而最可怜的莫过于她自己了。
要想在一个不熟悉的世界里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太难了。要是她只有自己就好了,偏偏她借着傅少奶奶的身子有这么个身份。一个人兼着两个人的责任,连放手一搏的资格都没有。
第8章
下了楼,傅与乔已经走了。吃完中饭,杜加林坐在沙发上翻报纸,1925年的上海凑够十种报纸并不是个容易的事。
一旁的小翠痛苦地啊了一声,杜加林放下报纸去看她,原来是手指被针扎出血了。小翠正在桑蚕丝上绣六月雪,前几天杜加林在妇女杂志上看见一副真丝绣的手帕,上面的六月雪仿佛跟活的一样,便问小翠会不会绣。
小翠拿过去看,说这是乱孱的绣法,她以前没绣过,不过却可以试一试。真丝刺绣本就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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