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姐,等您的误会解除了,再来讨论我和你的事。”她让tony去沏茶,顺便把刚买的点心放在桌上。
小学徒去布店买布去了,现下店里只有四个人,等tony倒好茶,她便把他叫到了办公间,关好门,让另两位好好地谈话。
tony扒着门在那儿听,杜加林也很好奇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也并不拦着他。
原来这裴小姐和白师傅都是苏州人士。裴小姐的父亲是唱评弹的,她母亲死得早,父亲又早早续娶了一房。这白师傅便是她继母的侄子,十多岁的时候从下面的县里到苏州的裁缝店里当学徒,经常来裴家吃饭,一来二去这对小儿女便产生了感情。后来裴小姐的父亲去世,家境日窘,白师傅还拿自己的工钱贴补裴家,当时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后来白师傅的母亲病重,他回家探母,等奔完母丧回来便听说裴小姐嫌家里穷,跟着一个上海的公子哥跑了。其实裴小姐并不是跟人跑了,而是被她继母诱哄卖给了上海的一个鸨母。
裴小姐到了上海,才知道上了当,鸨母很直爽地告诉她,她是被继母和表哥给卖了。裴小姐起初不信,那老鸨告诉她,要不是他卖的,他上天入地都会来寻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其实白师傅确实来上海找了,可偌大的上海,他哪里找得着,后来姑母得了病,他只好回苏州。
等了俩月,裴小姐也心灰意冷了,可并不认命,不过鸨母有的是法子。做这行的真高明的并不会真打真骂,而是用她那套理论来诱导你。
老鸨告诉裴小姐,这男人就是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给人当黄脸婆有什么好,要做就做那偷不着的,干咱这行并不是要做女表子,不一定需要卖身,你要有本事,多少男人为了见你的面一掷千金,干嘛做那免费的婆娘。接着又举了好些例子,谁谁家有贤妻,依然镇日来堂子花钱如流水但求一笑。你就算真嫁了那姓白的,你能保证他不去逛堂子,男人都是那路货色,他去逛堂子还好些,没出息的去找那些野鸡,还给你染了一身病。
在做完心理疏导后,老鸨又给她看新做的衣服,各式各样的裙子,连睡衣都好多件。那时裴小姐还不到十六岁,在老鸨如此攻势下,难免从了。
后来裴小姐的继母也就是白师傅的姑母得肺病死了,剩下的小女儿也在白师傅的操持下嫁了人,他心想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又想起了裴小姐,想着见一见她也好,便从苏州来了上海。各路花报上,不乏裴小姐的消息,可白师傅是个正经人,他不看这些报。
裴小姐后来她也怀疑过,找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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