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盛锦暗自咬牙,心里愈发忐忑,强自镇定弯腰捡起了那密折及供状,迅速翻阅一遍但觉通体如坠冰窟,半晌不发一言,奚景恒也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瞧着她,满脸的鄙夷之色。
这么半晌的工夫,千万个念头在苏盛锦脑海里闪过,她不能有事,自己生死是小,累及父母声名她便是大大的不孝,父亲如今官至太傅,若因此而遭牵连,那样爱重颜面的他定会生不如死,苏家也会为天下人所耻笑。
“子虚乌有之事,王上要妾身如何定夺?”苏盛锦强迫自己镇定,只是她自己却知道,虽笑着,嘴角微微颤着。
“子虚乌有?你的意思是这些个廷尉、都故意罗织罪名伪造证据陷害你?”奚景恒站起来在殿中踱来踱去。
苏盛锦依旧低垂眼帘缓缓说道:“妾身并没有这个意思。”
奚景恒被她这样不紧不慢的姿态惹得恼怒愈甚,她似乎并不将他放在眼里,一直都是这样,她敢直视他反驳他,从不肯做出一点妩媚软腻的温顺样子来,神情总是凛然不可侵犯,如今她明知这些证据言之凿凿却依旧彷如自己清白而他在偏听偏信冤枉他一般,实在可恨。
“你是何意?说来听听。”奚景恒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只看得见她乌黑浓密的青丝,光洁的额头和圆润的鼻尖,和她的性子一样,像块鹅卵石,看似没有棱角圆滑无比,一摸却知道是硬的。
奚景恒甚至想,若她此时害怕而跪下来恳求他的谅解,他一定会看在苏太傅的面上既往不咎的。可此时,他看到苏盛锦缓缓摇了摇头:“妾身只是想不起自己何时做过这样的事,并无他意。”
看,又是这个样子,奚景恒冷笑两声复又坐到龙案后头去,看似随意问道:“孤王此次回来怎么没见华宣夫人?”
苏盛锦低着头,嘴边的笑意有些僵,奚景恒啊奚景恒,你甫一回来就要替所有的人申冤向我问罪么?
“元朔七年,华宣夫人触犯宫规,按例赐死。”苏盛锦语气平稳。
“触犯何种宫规竟至死罪?”奚景恒的火又腾地上来了,一双眼冰箭似的看向苏盛锦,宫规、赐死,犯了宫规的人还真不少。
“以镇魇之法诅咒太后。” 苏盛锦说道。
“那是该死。王后执掌后宫还真是明察秋毫,上至宫妃下至女婢,竟无一可逃脱王后法眼,孤王真是欣慰至极。”奚景恒语出嘲讽,苏盛锦自然听得出来,即便听不出来她也不会天真地以为奚景恒会因此而夸赞她。
年轻时候的奚景恒曾说过,他喜欢天真烂漫的女子。如今的她在他看来满身血腥,心肝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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