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到霍城用一个月的时间那也是游山玩水的走法。
奚景恒的脸色很是难看,王太后满面怒气:“他不想想,这北边都是谁替他守着的,如今倒提防起我们来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帝王们果然都是养不熟的狼。”
苏盛锦也在旁,自然也知道这是学那春秋战国时代的质子之法,圣旨已下,皇太子亲来,这是毫无转圜余地的。苏盛锦还有些烦心的是,皇太子要亲来了。
晚间,苏盛锦坐在书案后铺纸研磨打算修书一封给哥哥苏瑜,只是,狼毫饱蘸浓墨她却不知如何起笔,悬着手腕却一笔也写不下去。
“不必写了,皇上的意思很是明确。”奚景恒的话说得突然,苏盛锦一支狼毫掉落纸上弹出好些黑黑的墨点。
“王上不必过虑,我们霍国一向忠心耿耿,皇上想必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等到看清楚了,自然会送母后回来,况且……况且,我父亲在京,若是有些风吹草动也能提前探知些消息。”苏盛锦说道。
奚景恒忽然抬手过来,苏盛锦下意识往后面躲,那只手却固执的触碰到她脸上,苏盛锦的脸都有些红了,奚景恒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再抬指尖给苏盛锦看,原来是刚刚溅上的墨滴。苏盛锦有些不自然的挪开了目光。
☆、第七章
水越城外江边。
一艘外表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画舫正缓缓向江北驶去,船头甲板上一个俊俏年轻男子裹着厚厚的斗篷站在船头朝着夕阳的方向临水而立。
“阿嚏!”
奚琲湛从船舱里出来就听到这个单薄的背影正在打喷嚏,他信步过去将手炉塞到男子手里并说道:“这么冷有什么风景可看?还不如进来陪爷谈谈心煮煮酒。”
男子不客气抱着手炉扭头看他,却是做男子打扮的宁琥珀,一双眼睛光彩熠熠,语气欢快说道:“外面的世界果然太美了,连心胸都开阔起来。这都托您的福借您的光啊!”说着闭上眼睛伸开双臂,头微微扬起,江风吹起她红色的斗篷,在夕阳的映衬下她整个人都发着红光一样,像一团火。
奚琲湛也不打扰她,眼含笑意看着她。元宝捧着热茶寻出来时就见到主子这副神情,元宝眉头先是一紧,俄而又展开,笑得那张脸像面皮捏了几个褶儿,胖胖的身子利索的一个转身闪身进了舱中。
“爷,霍国还有多远?”宁琥珀伸展完,回头问奚琲湛,见奚琲湛目不转睛望着自己脸就有些微微红了,还好,此时天已暗瞧不出来。
“上了岸加快行程,大概半月也就到了。”奚琲湛难得正经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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