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时候,幔帐外有人影走动,苏盛锦惊问出声,却听得仿佛是晏璃的声音说香燃尽了换些宁神香,也许是这香确实安神,也或许是苏盛锦一直精神太过紧张难以维持,终于在凌晨时候沉沉睡去。
黄昏的皇宫大正门,奚琲湛匆匆下马,早已守在门口的侍卫立刻迎上前来。
“怎样?”奚琲湛语气焦急。
侍卫躬身回话:“殿下,霍王后虽受了伤,但不致命,已平安回到府中,只是属下觉得有些奇怪,霍王后启程时是两辆同样的马车兵分两路,好像早已知道会有危险一样,属下不敢掉以轻心,分了两路人马跟随,属下跟随的一辆果然半路遭遇埋伏,对方人数众多……”
“活了几个?”
“属下这一边几乎全部折损,只余三人,幸好再没有遇到埋伏,霍王后也已平安回府。”
奚琲湛思考了一下命那侍卫回去上药,自己匆匆回东宫却路遇他的六弟晋王,晋王一脸得意之色给奚琲湛请安,看着那张漂亮的桃花脸奚琲湛冷笑一声:“老六,你忘了本宫的话,看来只有掉了脑袋才能长记性。”
晋王掩嘴笑了:“太子哥哥的金玉良言臣弟刻骨铭心片刻不敢忘,怎敢还打您心爱女人的主意,这一番可不是臣弟做的,不如您去问问皇后娘娘?您这一回又拦了皇后娘娘行事,想必她老人家气得不轻呢。臣弟告退。”
奚琲湛懒得理他,此时他有要紧事要做,回到东宫换了方便夜行黑衣,不顾元宝怨念的眼神待天黑便越墙离宫而去。
虽无事,毕竟受了伤,想必心里恼得很。
熟门熟路的霍王府中仍旧一派死寂,来到苏盛锦屋前,里面虽燃着烛火,却半点动静也无,奚琲湛仍旧施了旧手段进房来,吹熄烛火,只见床上静卧着苏盛锦,蹑手蹑脚刚到床边坐下,只见床上人猛然坐起,手上仍旧是上回那把青泉剑,也那样直直指着他:“混蛋,你还敢来!”
声音哽咽,却固执的不肯哭出来。
奚琲湛轻声问她哪里受了伤,苏盛锦不知哪里拿来的火折子打开,借着那一点点光,奚琲湛看清她脸上贴着的惨白药布,上面还渗着一道血痕,加之她大概因为疼痛而惨白的脸,有些吓人。奚琲湛愣了下轻笑推开剑上前将仍恨恨看着他的人抱在怀中道:“不丑,一点儿也不丑。我给你寻最好的药膏很快就好了。”
“不许再靠近我!”怀中的人死命挣扎。
奚琲湛将头放在她肩上,轻轻拍着她的背:“知道你害怕,别怕,那些害你的糟心东西我很快都收拾干净了,早早娶你进门,再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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