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早上把水渠给挖好了,剩下的也就是拾缀拾缀田间的大块石头树枝,看着有结块的土块给敲散了,最多事儿的也就是地头杂草丛生的,费点儿劲给拔干净了也就可以了。
珊瑚也是多年未做农活儿,在杜家的四年间,体力上的活儿确实用不上珊瑚,可那时珊瑚觉得,宁可累点晒点做个农妇,也不愿做个整日困在屋中遭人厌弃的闲人。这时手把着被摸得光滑的锄头把,站在自家的田地间,恍然已隔世的念头再一次出现。
若是能多点地就好了,就像那年的杜家……如果没记错,那时嫁人后的第二年冬天,村里有户姓庄的大户便搬到京城去了,因为走得匆忙,剩下的田地以一个很低的价格卖了出去,杜家那时得了先机,将土地买了下来,才过了一年便造了大房子。珊瑚回想着,姓庄的人家……怎的没什么印象?
珊瑚摇摇头,想着回头问问舅婆,村里的大小事没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一回神,见呆子正将横亘在田间的一大块石头搬起来,半撸起的袖口露出一段肌肉纠结的粗臂,正午的日头晒着,涔涔汗出,从轮廓明显的脸侧滑过,落在结实的手臂上,因为正使着劲儿的缘故,肌肉紧绷着在日头下透过汗水泛着光,若是有这样的一双臂膀护着,该是如何地让人安心啊……
珊瑚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着了火一般热滚着,不知道怎的莫名其妙想起这些东西来,自己一女人家家的,盯着这么个糙汉子想出想入的算是个啥事儿?手上脏着,只好侧了侧脸在自己的肩膀上蹭了蹭,想把脸上的红云给蹭下来似的。
“都做完了。”呆子回头,环顾了四周,似是在确认地里是不是确实没有要再拿走的东西了。
“哦,”珊瑚觉得自己脸上更红了,把着锄头假意在地上翻了翻,半晌才回了神,将锄头递出去:“你松松土,我来拔草。”
待呆子接过锄头,珊瑚指着地上几处被土块缚住的大丛杂草吩咐了声“就这几块”,接着便蹲下去头也不抬了。
呆子抓着锄头看着珊瑚顿了顿,终究还是拿起锄头往地上刨了去。
珊瑚埋头,伸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地上的杂草,好好儿的一棵草愣是给拔秃噜了,剩下个芯儿连着个根儿,光秃秃的,使大劲儿给捋长了都没拔出来。珊瑚倒不是记着刚才对着呆子想歪的事儿,而是想到前世倾尽心血去关照的那个人,在临了的时候给了自己的那一刀,连查都不查仔细就把自己给了结了,珊瑚到现在都没法儿放下,那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珊瑚心里骂着,手上攥着根草,跟攥着杜俊笙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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