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吐息间,满是酒香。
暮色灯火,树影寂寂,周边只剩不知名的虫鸣。
“七哥不喝便回吧。”
见他坐着不动,她清冷道。
这半年来她过得多如履薄冰、整夜整夜地失眠,他一定不知道。
从前身后总是有他。
什么拿不下的难题、烂摊子,她都可以丢给他。
陈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阿纭,别再帮着大皇子了。”
“不帮我那嫡出一母的亲哥,难道帮七哥你这个外人么?”
“你只是在害他。”
她抬眼觑他,眼尾泛若幽花。
“大皇子方回陈国,朝中就那么多势力拥护他,你以为父王不会起疑?”
“那不是正好,遂了七哥的心。你再添油加醋一番,不费力又少一敌。”
“阿纭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有啊,七哥要看看吗?”她凑近了他,明亮的眸子,澈如明镜,映着他的脸。
“别喝了。”看着她酡红的双颊,他夺下她手中酒杯。
“你……呕……”陈纭想说“你少管我”,话未出,先吐了他一身,污了他的月白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