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很多在场的亲戚都不大认得了。她在呼延云身边坐下,把一大堆检查的单据和结果拿在手中一张一张仔细地看。看完之后一声长叹:“怎么不办个住院手续呢?老在这里待着算怎么回事?这里病人多,交叉感染不是会更麻烦吗?”
“都在这里住了三天了,其他病人住的时间更长呢。”呼延云说,“我们问过医院了,说是没有床位。我了解了一下,床位紧张是真的,但不是因为住院患者多,而是原来的住院处压缩了一半面积,改建成一个什么‘健康更新中心’……对了姐姐,这几天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蕾蓉低声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等她讲完了,呼延云沉思良久,才慢慢地说:“姐姐,你给出的线索太少,仅仅是一些片段,我不可能做出什么推理,但咱俩可以一起分析分析其中的疑点。”
曾经一起长大的弟弟,如今已经是国内著名的推理者了。14岁那年他破获了第一起凶杀案以后,迄今除了一起“镜子杀人案”没有成功侦破,此外无一失手,因而名满天下。不过近年来,特别是他的好友林香茗出事以后,他很少接案子了。而今他能主动探讨案情,实属难得。
蕾蓉点了点头。
“首先,是穆红勇之死,抛开那些故弄玄虚的‘诅咒杀人’,这其实就是一场出租车司机因为劳累和争吵引发的心梗。坐在车里的乘客匆匆离去,也可以有合理的解释,比如他不喜欢和交警打交道,比如他急着上班……总之他不想牵涉进一桩不明不白的命案中。”
蕾蓉不禁点了点头。
“不过,如果地铁里孩子被踩死的事,真的是同一个长着‘煞白脸’的青年所为,那么,这个事件和上一个事件相比,最显著的特点是——升级。”
“升级?”
“对。”呼延云说,“穆红勇事件中,‘煞白脸’只是诅咒了一句‘我看你活不过今天早晨’,而在地铁事件中,他不仅对时间,而且对死亡方式有了准确的预测,更重要的是,这回的预测居然是通过一问一答的方式进行的,更像是师徒授课,煞白脸说的那句‘我不会你们那专业词汇’,尤为惊心,预测死亡的人居然是一个群体,居然还有专业词汇——”
看着蕾蓉惨白的脸色,呼延云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接下来,我分析一下第二个事件群,就是左手等媒体对你的发难、在日本料理店外遭到袭击、马笑中打伤的人被杀,以及你现在遭到停职审查。我把这几件事说成是一个‘群’,因为它们的目的相同,就是在公众中塑造你的负面形象,在警队内部打击你的威望,简单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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